“呼!”
凌语诗重重呼了一口气,疲倦地把秦烈放在床上,秋水般的明眸疑云丛生。
这里是秦烈常年待着的石屋,共三间房,其中一间空荡的原来属于秦山,另外一间是梳洗室。
在凌家镇,此类石屋非常普通,大多数凌家镇的武者都居住在类似的房子。
这间秦烈的石室,只有一张石桌两张石凳,外加一张木床,除此之外再也没有别的家具。
“姐,刚刚那杜恒怎么回事?听说那混蛋最近常常往冰岩城跑,他是不是被酒色掏空身子了,怎会连这傻子都背不动?”凌萱萱疑惑问道。
凌语诗放下秦烈后,先仔细检查了一下,眼见秦烈胸口绿色掌印渐渐消逝,又将玉指搭在他鼻息停留一会儿,发现他呼吸均匀有力,凌语诗才放下心来,说道:“他应该没什么大碍,胸口的伤势过两日应该就好了,我们先回去吧。”
凌萱萱一秒都不想呆在这里,闻言马上起身,凌语诗旋即跟上,就在离开石室前,她又回头深深看了一下眼睛紧闭的秦烈。
……
许久后,秦烈忽然从床上坐起来,将房门全部关紧后,他重新回到床上。
昏暗的房间内,秦烈眼睛熠熠生辉,仔细去看,仿佛有一道道电流在他瞳仁中掠过,显得极为诡异奇特。
“嗤嗤!”
雷电疾动的声音,渐渐从他体魄内传来,这一刻,他身上竟流露出一股骇然的气势。
就在气势积蓄到巅峰的时候,他眉心间一点幽光绽现,一颗蚕豆大小的漆黑珠子从他眉心浮露出来。
漆黑如墨的珠子幽亮幽亮的,猛然一看,就像是他眉心中多出了一只眼睛。
集中精神意志,秦烈心中暴喝一声,神情狰狞地去冲击珠子内的封印。
“轰!”
精神意识涌入封印,如重重撞击在无形壁障上,他脑袋突然刺痛无比,精神力陡然一松。
辛苦积蓄的气势,随之荡然无存,他疲惫的依在墙角,叹道:“还是不行。”
两年前被秦山唤醒后,他也试过冲击镇魂珠的记忆封印,结果和今天一样失败了。
隔了两年,他自觉实力大大增进,本以为有希望冲破封印,可惜事与愿违,再一次败北。
在五年的“天雷殛”修炼中,他早已磨砺出坚韧顽强的意志,倒是并没有太过沮丧,很快就冷静下来,仔细去想今天的事。
“到底是谁要对我下手?爷爷的敌人?”
由于十年记忆被封印,加上秦山也从来不和他多言身份来历,他没有办法获得答案。
“不管是谁,看来在最近一段时间,是不能继续保持无法无念的修炼状态了,否则等那人再次动手,很可能就是必杀一击了。”
……
“秦烈没事吧?”凌家厅堂中,凌家家主询问两个女儿,凌承志也在一旁。
“今天那白衣人没有下杀手,注入秦烈胸口的灵力消散的差不多了,过两天应该就能恢复了。”凌语诗回答,然后问道:“爹爹,有没有和那白衣人交手,能看出对方的身份来历吗?”
凌承业摇了摇头,“没追上,对方的境界应该不逊色我,我也觉得奇怪,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对秦烈动手。”
“爹爹,我今天背秦烈回来的时候,发现……他很重很重。”凌语诗终于将心中疑惑道出。
“很重?比常人重很多?”凌承业神情一动,明显重视了起来。
“比常人重五倍都不止!”凌语诗娇喝一声。
“他身上肯定有什么沉重的东西。”凌萱萱撇嘴道。
“他身上可能真有什么沉重的东西,只是男女有别,我不好在他身上仔细检查。当然,也有另外一个可能……不过说起来太匪夷所思了,我自己都不太敢相信呢。”凌语诗明眸疑惑地摇了摇头。
凌承业、凌承志两兄弟对视一眼,都瞧出了对方眼中的惊异,两人的思绪都集中在凌语诗所言的第二个可能性上,一时没有答话。
“爹爹,我死也不会嫁给那个傻子!你真要坚持,我早晚都会离家出走,永远不回凌家了!”就在此时,凌萱萱压抑的怒火终于爆发,两手握拳,小母老虎一样瞪着凌承业。
摆摆手,凌承业说道:“我自然不会让你真嫁给秦烈,只是秦山对我凌家有恩,我又答应了他,要照顾秦烈到十七岁。嗯,你和秦烈只是订个婚,走个形式而已,过两年我就将你们的婚约就解除,你和他不会有什么瓜葛。”
“原来是这样,我就说嘛,爹爹怎么会狠心到去牺牲小妹的终身幸福。”凌语诗笑着松了一口气,“你这丫头这下子放心了吧?”
“订婚说出去也不好听!”凌萱萱板着小脸,哼哼道:“一订婚就要忍受人家的流言蜚语,还要忍受整整两年,我可受不了,我会无法集中精神力修炼!要是两年的时间,我的境界一只停滞不前,你们可别怪我不争气!”
话罢,凌萱萱气鼓鼓的,又任性地飞奔离开了。
这句话一出,凌承业、凌承志兄弟神情同时一变,真正被击到痛处了。
两兄弟在凌萱萱身上寄托了太多的希望,都期待依靠凌萱萱的超强修炼天赋,帮助凌家翻身,完成他们内心的理想。
这一切,都建立在凌萱萱的不断突破中,如果二十岁之前凌萱萱还无法迈入开元境,那么他们所有的努力都将白费。
两兄弟愁眉苦脸,唉声叹息,满是无奈苦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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