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整个家族中的异类,强烈的对比下哪怕是任何细小的差别都会被放得很大,一直以来她都过着和家人不同的生活】
也许从诞生时起它就没受到过如此细腻的关注。
三个人围观着小不点猪头精灵,它的肌肤那么嫩,对比新生婴儿只能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关键还在于它们没有骨骼,一层肉皮里包裹的全是水分,唯有一个卷曲的、象鼻子一样的器官连接着头颅落在胸脯内,而它们的头,真的就和小猪脑袋没有两样。不能说精灵长得可爱,但它们的确丑得可爱,这里头有一部分功劳归属于历来人们对猪的印象。
墓埃瘪了瘪嘴,不再端详这小家伙了。
“它会很快死掉。”他说。
焕-汀的一颗玻璃心一下子被敲出了裂痕,“为什么?”她收起刚才还遍布满脸的喜悦。
“它不属于这里,它是个幼年精灵,离开了精灵堡就很难继续存活。”墓埃面无表情地解释说。
“可是它现在看起来还好好的。”塔央用手碰了碰精灵的大耳朵,精灵又飞回到焕-汀的肩上。
焕-汀感到难以置信,精灵的存活能力有这么差...“那没有能补救的办法吗...”
“我说过,它不属于这里,它会死。”墓埃无动于衷地再次强调说,他看着她们两个,“不过它不会死得很痛苦,只是会越来越感不到自己的存在,慢慢淡去,最后和空气混为一谈。”
不能说是愧疚感,但却类似一种难过的感觉压在汀的心上,她不对它的消逝负有任何责任,但她因为不能为它做出补救而压抑,一个疯狂的想法竟首先冒出了头,她在思索是否有可能把这个小东西送回到精灵堡,但很遗憾这是行不通的,暂且放下她若再回到那个地方会是怎样的待遇等着她不提,在眼泪、魔力、月光的作用下她会涉足另一个平行空间的未知领域,但两次不会是同一个地方,就算十次也未必能够再抵达到精灵堡,因此她很快在心里打消了这个念头。
那该怎么办,看着它死?
三个人都默不作声了,这就是一些人闯进一个本不属于他们的世界,无论结果好坏,总会有一些代价产生的。
是时候该弄清楚这是哪里了。
他们拨开茂密的高大植被,费力的前行,这显然是个人迹罕至的地方,荆棘丛生,没有一条人走出来的路。
墓埃走在最前面,他后面跟着塔央,再后面是焕-汀和她肩上的小不点。衣服都或多或少被刮破了。
最先注意到他们所处境地之为难的是走在最后面的焕-汀,她望见了远处的一片蔚蓝,那不是蓝天,而是大海...
“天啊,我们在岛上。”塔央惊呼道。
三个人站在海滩上,放眼眺望,这不见边际、与天相接的海洋几乎让他们崩溃了,这是一座孤立的岛屿,海洋的一个弃儿,除非他们能长出翅膀,或者在有生之年建造出一艘船来,否则别想离开这了。
一块石头打在水面上,跳了起来,又沉了下去。
是墓埃在打水漂,他挑了块干净地方坐了下来。
“情况还不算最糟...也许可以在这生活个三五年,到时候说不定会遇上一伙好心的海盗,然后被他们请上船...”墓埃看着那两个人沉默不语便开始找起话来,他不习惯在境遇窘迫的时候还要配合别人营造紧张和压抑的气氛。
“那为什么不干脆死了算了。”塔央窜上一股火来,虎口逃生后的路途也并不乐观。
“难道你没有被教唆过要珍惜生命?”他又露出惯常那副脑子不在意嘴巴说些什么的随意状态。
“我们该怎么办?绝不能荒岛余生。”塔央说。
“只能等待救援,”墓埃说,“像我说的,等上一段时间吧,姑娘们。不过我们最好能分下工。”
“怎么分?”塔央问。
“白天我负责观察有无来往船舶以及突发状况,你们随意;到了夜晚,安排相反。”
“为什么我们是晚上?”
“你懂的。”他用手摇了摇腰间装魔力的玻璃瓶,汀明白他要在夜晚寻找魔力,因为透明的魔力在月光下会变成紫色,但她同时也注意到他的玻璃瓶空了。
她口是心非地说了句:“不懂。”
“好吧,你们只能在白天补充睡眠,因为它在夜晚会十分活跃。”他指的是汀肩上的精灵。
汀:“那就这么定吧。”
“好的。”墓埃又看了看塔央,“你们可以随意了,但最好不要走得太远,我的琥珀告诉我这里有很多不安全因素。”
“睡哪呢?”塔央四处打量琢磨着。
“树干上吧,我认为比较安全。”汀警惕地环顾着周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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