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筱站在酒店大堂的落地玻璃窗边,望着那道熟悉的身影,心跳加速了频率。
现在这一幕,完全不在她的料想里。
白筱听到他在手机那头说——“出来。”
她回头,朝梁惠珍所在的位置看了眼,然后推着酒店旋转门出去,脚下的步子下意识加快。
夜晚,酒店门口,灯火阑珊。
郁绍庭站在原地没有动,看着她一点点走近,他挂了电话。
“怎么突然来了?”白筱走到他面前,借着灯光,望着他英俊的脸庞,有点惊又有点喜。
郁绍庭从上到下打量着白筱,今晚的她明显被精细打扮过,秀气的眉眼清亮,身上也带着淡淡的沁人香味,不是香水的味道,搭配着一袭薄荷绿的高束腰长裙,让他的心头一动。
他揽过她的腰,举止亲昵地低头:“不想看到我?”
“不是……”白筱也说不清此刻心里的感觉,双手搭着他的腰上:“只是,有点突然。”
郁绍庭没有告诉她,他昨天把自己这几日的工作行程压缩后,加了一晚上的班才空出时间,他得知她来参加婚宴,问了地址后,直接从机场过来,没有一刻的停歇。
白筱的手机响了,是梁惠珍的电话,她跟朋友道别后,一转身没找到白筱的人。
“嗯,我马上就过去。”
梁惠珍说:“自己注意点,我在停车场等你。”
白筱收起手机的同时,从包里掏出一个钥匙,那是别墅的大门钥匙,她塞到了郁绍庭手里。
“你先回去,我过会儿就到。”
郁绍庭听着她带了诱哄语气的话,眼中染了玩笑的意味,拿着钥匙,反问她:“你怎么知道你比我晚?”
“……”
白筱想了想,道:“家里新来的保姆认识我,会给我开门。”
说完,她抓着他的手臂,借力踮起脚尖,亲了亲他的嘴角,往后退了一步,目光缱绻:“那我先走了。”
郁绍庭忽然,大力拉过她,捧着她的头,重重地吻了她的唇瓣,然后心满意足地放开她。
薄唇碰了碰她的额头,他的声音沉厚又好听:“路上注意安全。”
白筱走了一段路,回过头,郁绍庭已经打车走了。
她不让他跟自己一起,也是考虑梁惠珍的感受,不想到时候把气氛弄僵,令他的处境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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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筱是先进酒店,再通过电梯直达停车场,却在大堂里,偶遇了徐蓁宁跟陆向前。
徐蓁宁被陆向前抱着,一身狼狈,陆向前的脸色也不好,但还是出于礼貌,跟白筱点头致意。
等白筱消失在电梯门后面,徐蓁宁才从陆向前怀里抬起头来,看向电梯。
“我带你去洗一下。”陆向前柔声安慰。
回去的路上,徐蓁宁一声不吭,陆向前握着她的手:“蓁宁,我从没想过有一天,你会跟我在一起。”
徐蓁宁目光冷淡地看着他,心中讥笑,别开头望向车窗外。
陆向前已经被家里‘经济制裁’,停掉了所有信用卡,能用的也只有身上一些现金。
她刚才在酒店二楼走廊,透过窗户瞧见白筱小跑着从酒店出来,还有等候在路边的男人,两人相拥的样子在她脑海里挥之不去,跟自己今晚所受的屈辱形成鲜明对比……
……
徐蓁宁没让陆向前进公寓,在门口,就让他可以走了。
陆向前现在已经跟家里闹翻,不可能再回去睡觉,身上钱也不多,但徐蓁宁还是没挽留他。
进门后,夏澜瞧见徐蓁宁自己推着轮椅:“向前呢?”
然后她发现女儿的一身邋遢,蹙眉:“怎么回事?不是让你去参加婚宴吗?怎么搞成现在这个样子?”
“我累了,回房间休息。”徐蓁宁不想说话,脸也绷着,神情冷淡。
夏澜看她这样,以为她又跟陆向前耍脾气,从沙发起来,训道:“徐蓁宁,你还以为自己是被众人捧在手心里的宝贝吗?让你绑个男人都绑不住,你要再这么下去,还有什么用?”
“我是个残疾人,这一点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徐蓁宁也来了脾气,冲夏澜怒声喊道:“我绑不住男人,那你呢,又比我好到哪里去?如果不是你做了那么多坏事,我们会变成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你让我怎么办?难道把那些瞧不起我的人都杀了吗?”
“徐蓁宁,这是你跟自己母亲说话该有的态度吗?”夏澜也拔高了声量。
徐蓁宁伸手扫落了旁边的花瓶,然后推着轮椅,进了自己的房间。
夏澜看着房门重重关上,坐回沙发上,也气得不轻,过了会儿,她拿起手机拨了一个电话。
……
徐蓁宁隔着门,听到夏澜温柔又和蔼的声音:“向前啊,怎么不进来坐坐?……明天中午想吃什么,夏阿姨去买……蓁宁刚才还说要给你打电话,不过我说我来打就行了,她啊,刚被我催着去洗澡了。”
徐蓁宁撑着墙壁站起来,步步艰难地挪到了卧室的卫浴间。
她脱掉染了裙子,卸下右腿假肢的时候,她咬紧牙,她的伤口还没彻底康复,但她还是坚持要戴假肢。
卫浴间里有一面落地镜,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只有一条腿,在昏暗的光线下狰狞恐怖。
冲了个澡,徐蓁宁瘸着腿回到*上,她湿漉漉的身体,甚至没有围一条浴巾。
她开了电视机,那个频道,正在播放一部电影,电视屏幕的荧光映照着紫色*单,画面里,是一对情到深处的男女,两人忘我地亲吻,一路脱了衣衫,退到*边,男人俯身而下……
徐蓁宁望着那个男演员的五官,眉眼跟郁绍庭有几分的相似,深凹的眼眶,高蜓的眉骨,狭长的黑眸,充斥着雄性荷尔蒙的味道,她想到在酒店外,郁绍庭修长好看的大手有意无意地落在白筱的臀上。
耳边是电视里传来的男女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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