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雪城扛不住她祈求的目光,她就像是一个濒死的落水者,而他,则是她眼里唯一有可能抓住的稻草。
可是,如果他是一已之身,倒还无所谓。
现在他有女朋友,看穆晓晨可怜就要做出对不起宴文丽的事情,他没那么圣人。
--他在商界,其实是冷心铁腕的形象,一路厮杀到顶端的王者,自然不可能是个同情心泛滥、满脑子妇人之仁的人。
如果不是从穆晓晨还穿尿布时就认识她了,他甚至不可能坐在这里听她哀哀而求。
明知道她处境艰难却不能相帮,华雪城下意识地避开了穆晓晨乞怜的目光。
他甚至不需要开口说话,穆晓晨已经明白,他不想答应。
她怎么肯轻易放弃,急急地说:“我需要的只是你未婚妻的名份,不会打扰你的生活,更不需要你出手做事!现在你既然找我来谈,想必华爷爷那边给你施加的压力一定不小吧?他宁可是我,也不肯接受宴姐姐对吧?与其硬抗,还不如与我结成统一战线,反正我现在年龄还小,就算订了婚也不用很快就结婚。等再过两年,由我来提出分手,华爷爷一定会对我这样所谓知底知底的女孩子极其失望,而你只需要当个受害者,华爷爷就会觉得选错了人。再加上到时你能赶紧结婚,让他抱上重孙的强烈愿望肯定会占到上风,双管其下,宴姐姐堂堂皇皇嫁进华家,就根本不是什么难题了。”
华雪城眉头皱着,对这个提议有些动心,却又对别人对他们的事情品头论足会下分排斥:“我和文丽的事情,我会想办法解决,就不劳你来操心了。”
穆晓晨并没有看出来华雪城只是觉得自己的隐私在受到侵犯,所以潜意识地就别扭、排斥。
看着他淡漠的脸、微皱的眉,只觉得这个人冷得像是一块冰,连一丁点最起码的同情心都没有。
失望之下,穆晓晨几乎是出于本能地想要威逼他就范:“这是最两全齐美的办法,难道你想让我跟华爷爷说我从小就暗恋你,发生了这件事之后非你不嫁吗?”
华雪城的脸色变了变:“你敢?”
穆晓晨丝毫不惧:“现在是你有女朋友,可我嫁给谁都无所谓。这天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我还有什么不敢的?”
华雪城恨恨地点头说:“我倒忘了你的胆子!”
被他冷意逼人的目光盯住,穆晓晨到底还是扛不住,缩着肩膀,几乎要颤抖起来。
她像是哀求,又像是给自己开脱:“我……我也是走投无路……”
她这副可怜无助的样子,又叫华雪城一肚子火气喷发不出来,他只能在心里劝自己:算了算了,跟个小孩子计较什么,没得憋坏了自己。
他没好气地:“你走投无路是你的事情,你拿你的可怜来逼迫完全不相干的人一定要为你的人生负责,说白了就是种无赖行为!”
他说的其实有一定的道理,但这样的话听在穆晓晨耳朵里,简直像是一根根钢针扎进了肉里,她只觉得忍无可忍:“华雪城,你贬低我的时候,也未免把自己看得太高了!还完全不相干,比你有钱比你有势力的人多了去了,我怎么没去找别人?我只过在华家做客,是华爷爷希望你娶我,是你爬上了我的床毁了我的清誉!你这得多厚的脸皮能倒打一耙怪起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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