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声声惨叫连绵起伏,在这血一般的夜色里是如此惊悚,让人闻之蛋碎。
十六罗汉中终于有人扛不住压力,颤抖着跪下了,“天哥,看在老大的面子上,放我们一马,你是好汉,你大人不计小人过……”
“放你一马?谁放过他们?阎王能放过死去的兄弟,我就放过你!”林天冷冷地说道:“你是坏蛋,老子比你更坏,这个世上好人早就死绝了,谁敢说自己是好人?留下手你就可以滚!”
“好!”眼见无望,此人一刀下去,剁掉手掌,咬牙抱着断臂踉跄向外走去。
“还有不服的吗?”林天的目光逼视着剩余的人,这些铁打的凶徒一个接一个砍掉了自己的手,带着羞耻和巨痛逃离了西街口。
惨叫声一个接一个,让旁边目睹的魏臣军等人也心生寒意。
心甘情愿把手剁掉,这要下多大的勇气啊,心头要有多恐惧才会这么干啊。
堆积起来的断手摞成了一座小山,引来无数绿头苍蝇叮咬,西街口血流成河,腥臭之味恍如露天屠宰场。
三百多人出征,只有唐斩一人没缺胳膊少腿,**会财神一坛将为此蒙羞!这是从未有过的奇耻大辱!
“受伤的兄弟送去医院,清理街道,把这些手给我堆到街口示众!我看谁敢再犯!”林天坐在田鼠搬来的太师椅上,目光直冲大道街口。
做事不做绝,必有后悔的时候,杀一儆百,以杀止杀,方能震慑群雄。在这条道上,没有仁义道德,没有同情怜悯,只有拳头说了算!放过唐斩,不是因为他与唐门息息相关,而是为日后埋下一粒种子,会膨胀爆炸的种子。
江山要靠血来浸染,方能更红更火。
西街口上,林天摆起了龙门阵,不足半个时辰,消息就传遍了整个**会!
一处光线昏暗的房间里,香炉静静焚着青烟,墙壁上的浮雕刻绘出一幅百鬼夜宴图,在暗室中尤显狰狞、阴冷。
面对墙壁而站的黑衣老者背对着另外三人,冷冷地说道:“房忌,事情怎么样?”
三人闻声神经皆是一紧,即便背朝老者,也能感受到他身上散发的浓厚寒意。一辈子的杀戮生涯,数十年身居高位,**会最神秘莫测的龙头坛主,传说中第一高手鬼叔,就算是他身边最亲近的人也不敢有半分不敬。
若论杀人手段,唐斩之流只能算孙子辈,若算杀人数目,鬼叔不亚于任何枭雄!
“师父,财神派出金面郎君,执法堂三百人完全败退。”鬼叔身后,一名白衣男子恭敬地回答,话刚说到一半,他就感觉到那股冷意更烈了几分!
其余一男一女两人也是心头冒汗,低头偷偷瞟着那道杀气深沉的背影。
顿了顿,房忌看一眼鬼叔的背影,急忙自作聪明进言道:“不如让徒儿率两百鬼卫,趁其疲惫将他斩杀!”
“师兄说的不错,趁他人马不齐,连番厮杀必能一击而中!徒儿也愿与师兄一道前往。”另一名男子主动请缨道。
“你们?”鬼叔抬手挥了下,嗤笑一声:“你们俩去了就是送死,白白给人家添经验值。”
添经验值?三人闻言脸色古怪,鬼叔什么时候这么会开玩笑了?
“绮芸,你去!”鬼叔转过身,露出那张枯槁精瘦的脸,两盏眼神如坟墓中的鬼火,绿油油地渗人。
“啊?师父,你让小师妹去送死?”
房忌脸色剧变,喝道:“陈舟!胡言乱语什么!师父的安排不会有错。”
鬼叔摇摇头冷哼一声,阴冷的眼神如刺般盯了下陈舟,不过眨眨眼的工夫,就让他额头汗水如泉涌,心脏差点停止了跳动。
房间里更冷了,阴飕飕得让人头皮发麻。
“绮芸!”鬼叔回头看着低头不敢直视他的徒弟。
“在!”廖绮芸急忙躬身抱拳。
“只许败,不许胜,不许逞强,我要你完好无损从西街口回来!”鬼叔转过身,面对着那一幅百鬼图,拉长了惆怅的语气:“四十年争锋,到头来真的图到什么?”
三弟子互相交换着眼色,完全摸不着头脑,冷酷无情的鬼叔怎会有如此安排和感叹?他的心里到底在考虑什么?思量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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