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姐儿惊疑不定地看向庄承荣,而庄承荣下面的话,倒让她觉得直接被毒死才好。
只听庄承荣说道:“朕怎么能让你这种品行的人,顶着那样一张脸在人前行走,玷污皇后的名声,这是毁容的药物,三日后便可让人面目全非,连你亲爹娘都认不出你来。”
珍姐儿听了,便觉得脸上好似真的不对劲了,可方才好不容易积聚出的寻死的念头,此时早就已消失殆尽,想到自己的绝世娇颜会变得面目全非,顿时骇得一翻白眼,昏倒在母亲怀中。
庄承荣此时已经命人把贤王一家打入天牢,沈昭英一家也被关了起来。
第二日,庄承荣便迫不及待地向天下宣告:贤王贼心不死,枉顾太上皇刚刚宾天,联合卫国公沈昭英意图逼宫造反,幸皇上得上天庇护,识破其诡计,才未酿成大祸,贤王一家罪不可恕,待太上皇入葬后,斩首示众,沈昭英则因其战功,免于极刑,然死罪可免活罪难饶,故捋去卫国公一职,全家发配边关,而永宁侯府与此事无关,不作追究。
昨日庄承荣与沈家的反常,众臣也看在眼中,待看到皇上宣告一事,倒是解了心中疑惑,更有那有识见的大臣,却想到是因为太上皇宾天,当今皇上没了顾虑,这是准备将心腹大患一举铲除了。
果然不出几日,废太子伤心太上皇去世,竟也一发病逝,而其儿子们也因后悔当日所作所为,以死向祖宗及太上皇谢罪。
当今皇上连发感慨,直道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废太子一家虽辜负了庄氏的列祖列宗,倒还有些孝心,于是下旨厚葬了他父子几人。
如此一来,虽然引得朝中上下诸多唏嘘,倒也让一些朝臣隐隐安下心来:争储之事总算是结束了,朝中大臣也不用再担心皇上追查前事,同时也去了不安定的因素,大齐朝终可以平定一时了。
沈秋君果如她对庄承荣所说的那样,对于这些事不再插手,只尽由庄承荣去处理,当然她心中还是有分为沈昭英的几个儿子感到惋惜的,尤其是对桂哥儿。
沈侯夫妻这次倒是没有为几个内孙外孙向沈秋君求情,因为一直以来沈秋君都做得够仁至义尽的了,如果不是因为她与庄承荣之间的情义,还不定被害成什么样呢。
再则,这次事件已经牵扯到前朝之事了,也表明了庄承荣已经没有耐心陪着他们瞎折腾了,故他们也没脸来求沈秋君了。
沈秋君之所以格外为桂哥儿感到惋惜,纯粹是想到前生之事,前世她真是拿桂哥儿当亲生的来看待,费尽心力将他从那么一个小不点养成一个小少年,尤其是他甜甜叫自己母亲的时候,她的心都要化了,可最后的一个月里,直到死都没有等到他来看自己一眼,这怎能叫她心甘。
偏偏此桂哥儿不是彼桂哥儿,她连质问他的机会都没有,而今生她虽不怎么接触桂哥儿,却知他的确从不参与贤王的事情,反倒因为父母之故,遭受不少的罪,损坏了身子,如此又要陪着一同赴黄泉。
沈秋君想到自己曾说过的不再过问此事,不由摇了摇头,叹道:“也罢,这或许就是他的命吧。”于是便将事情置之脑后,着手处理其他事务。
这时却有宫人来回报:“广源寺的了凡大师来求见皇后娘娘。”
沈秋君愣了一下,不过想到自己虽然不曾与他有来往,沈家及自己却欠过他的情,便请人请了进来。
了凡大师来了宣了一个佛号,便直接对沈秋君道:“贫僧此来是为娘娘解决难题的。”
沈秋君不由好笑:“我身为大齐朝的皇后,有什么事情解决不了,还要劳烦大师。”
了凡大师笑道:“实不相瞒,贫僧此次专为了桂哥儿而来,这个孩子与我佛颇有缘分,贫僧今日是度化他的,娘娘也该知道他是无辜的,如果真斩杀了他,于他实在不公,娘娘向来慈悲为怀,恩怨分明,想来也必为此事而挂怀吧。”
沈秋君却想到当年自己腹中那个无辜的孩子,不由冷笑道:“覆巢之下焉有完卵,他无辜又如何,是贤王不为子孙积福,这才报应到儿女身上的。不然,如果当日贤王事成,我们一家老少又岂能有活路,难道我的孩子就不无辜了吗,到那时上天又在哪里,我佛又在哪里?”
了凡大师慈悲地看着激愤的沈秋君,叹道:“善恶因果皆有定数,这桂哥儿确实与我佛有缘,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于娘娘也是善事一桩,就当娘娘为子孙积福,万不可学了那贤王,因为权势,损了自己和子孙的福分。”
斗罗书:(www.douluosh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