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沈丽君把事情闹出来,她程秀梅现在固然要受责罚,却也总比桂哥儿没了所受的责罚与良心上的谴责要好的多。
程秀梅急忙跪下,小心解释道:“那日不过是她们几个小孩子口角,人多手杂,一时没留神才出了桂哥儿落水一事,事后了查明是桂哥儿自己不小心跌落进水,当时看着倒是无恙,故不曾向您禀报。后来虽因此受了些凉,但大夫说不防事,只好好养着即可,大嫂许是心中过意不过,自告奋勇要帮着照顾,可儿媳也没敢就此放手,仍是每日着人将那珍贵药材都交过去。”
沈夫人不等程秀梅说完,已经冷笑道:“你倒是会做好人,事情也推得干净,如今老大家与丽儿一家是什么情况,你会猜不出来?倒会在这里哄我,罢了,你先把手头上事交与管事的,自回院里思过,好好想想自己都错在何处。”
程秀梅忙低声答应了,又郑重对着沈夫人磕了一个头,这才敢站起身来,刚欲离去时,此时却听到下人来回道:“大少夫人和珍小姐回府了。”
沈夫人便冷笑道:“回来的正是时候,让她过来见我。”
那边厢,沈大嫂辞谢了宫中的人,正想回自己院里将诰命服饰换下,再去给婆婆请安的,没想到婆婆却命人叫了自己去,心中感到有些奇怪,便拿话套问那传话的人。
不想那传话的丫头也是个嘴紧的,只道自己是接了里面的令来的,里面是何情况,她却不知。
沈大嫂自然不信,见那丫头如此,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直觉怕是这多半日府中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沈大嫂不敢耽搁,带着珍姐儿忙往正院而去,一时院子,便见院子里跪着几个下人,沈大嫂拿眼一细瞧,顿时心中打了一个突,头皮发紧,知道事情不好,可婆婆有令,又不敢中途跑了,况且此时已有明眼有丫头婆子看到,传话道:“大少夫人来了。”
沈大嫂没法子,只好走进房去,果然只见沈夫人正满面怒容地坐在塌上,旁边立着哭红了眼的沈丽君和兰姐儿,而弟媳程秀梅则耷拉着脑袋站在下首,看她的样子,定是将自己出卖了。
事已至此,沈大嫂已没有了退路,只好深吸一口气,迈进房去,满脸堆笑,上前行礼道:“儿媳见过母亲。”
沈夫人冷冷看着沈大嫂,直看得沈大嫂僵住笑容额头直流汗,沈夫人这才指着沈大嫂怒道:“做下这等狠毒要人性命的事情,你还笑得出来?”
沈大嫂此时自然不认,说道:“母亲这话从哪里说起?”
沈夫人更怒:“你还在这里装傻卖愣,你做过什么,还需要我细说?我真没想到你竟是这样一个蛇蝎心肠的女人,谁得罪了你,你就直接冲着谁发作就是了,也算是快意恩仇,你对着无辜的桂哥儿怎么就能下得去手。”
沈大嫂见此,仍在那里抵死不认,说道:“沈丽君害得我儿不能承袭国公之位,我心中自然不忿,却也不曾对付过她,至于桂哥儿,他的身子本就瀛弱,如今不好了,又关我什么事。倒是我费心费力地请医买药,没有功劳还有苦劳呢,母亲怎能只听一面之词,就给我扣一个杀人的帽子。”
沈丽君母女看到沈大嫂那幅无赖样子,恨不得扑上前去咬下她一口肉来。
沈夫人冷哼道:“如今人证物证皆在,你还想狡辩不成?”
这时下面的人来回道:“太医来了。”
沈夫人对着沈大嫂喝道:“你在这里跪好了,一会我再来审你。”又对程秀梅说道:“你还愣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回去思过。”
说罢,沈夫人带着沈丽君母子去接了太医,一同前去给桂哥儿诊治。
太医见到桂哥儿面白如纸神气昏沉,不由心中暗叹,上前去细细把了脉,看过前两位大夫开的方子后,又要看之前剩下的药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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