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人如没听到一般纹丝不动,皇长孙等人没办法,只好撕下衣服给废太子包扎断臂,倒是吴氏在一旁厉声道:“包什么包,他若早死了,大家才得解脱!”一时又瘫在地上,喃声道:“希望沈秋君没事,不然咱们一家子还不定怎么个惨死法呢。”
庄承荣一路急奔回寝宫,看到殿中绑了几个人,而沈秋君正好整以暇地坐在那里,这才放了心,上前抱着沈秋君眼圈发红,语带哽噎:“你没事就好。”
沈秋君轻拍着庄承荣,笑道:“我好歹也经过些事情,怎么会只凭别人几句话就不明不白地死去?到底是什么事情,竟让太上皇如此对我?”
庄承荣紧紧抱了一下沈秋君,将眼中泪水逼回,这才松开怀抱,看着沈秋君笑道:“不过是些流言罢了,你不必担心,只要有我在,这世上就没有能取走你性命的人。我先去找太上皇说明事情,稍后有空我再告诉你事情始末。”
庄承荣言罢,又看着底下被绑着的人,冷声道:“把他们拖下去砍了。”
沈秋君忙拉着庄承荣劝道:“打狗还得看主人呢,况且他们也是奉太上皇的命令行事,等事情查明,再定罪不迟。”
庄承荣却道:“这几个有眼无珠不知谁才是真正主子的狗奴才留着也没用,还是去了省心。”
沈秋君见此,便知庄承荣是立意要与太上皇决裂了,暗叹一口气,便也不再劝解。
伴着那几人的哭求哀嚎,庄承荣带人来见太上皇,一见面,庄承荣便指着太上皇骂道:“老东西,你就不能安生一会吗,我看在你是我老子的份上,忍让你多时了,你还不知足,一次两次地赐鸩酒和白绫,显摆你家的鸩酒和白绫多是怎么的,信不信,惹恼了我,我也摆上鸩酒和白绫,让你好好享受一番。”
太上皇没想到庄承荣会这样混,不由气得语无论次,只瞪着白眼,指着儿子“你”“你”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倒是侍立在一旁的齐妃,听庄承荣此言竟是有鸩杀君父的意图,不由吓得大叫,庄承荣这才将眼光转到齐妃身上,眼神便又冷了几分,说道:“老妖婆,这必是你在一旁挑唆的,对不对?”
齐妃一听,直吓出一身汗来,叫苦不迭,急忙摆手道:“不是的,我不知道是什么事情,和我无关。”
齐妃这话大部分倒是真的,她虽然知道太上皇要赐死沈秋君的原因,然她在这件事情上的确没敢多说一个字。
其实当日贤王被拿下后,庄承荣倒是想一举也将齐妃废了,可惜一来齐妃狡猾没留一点与贤王内外勾结的蛛丝马迹,二来齐妃到底是庄承荣名义上的养母,于公于私倒不好无凭无据地降她的罪,这才不得不暂且放过她。
齐妃也知道庄承荣的心思,如今贤王被牢牢困在庄承荣的手中,这种情况下,她还真不敢动什么歪脑筋,虽说她恨极了庄承荣夫妻,可她更识实务,这在老虎嘴底下拔牙的事情,若没有一击即中的把握,还是少动弹为妙,而且为怕庄承荣心血来潮找她的麻烦,齐妃恨不得自己在他眼前就是透明人。
这时太上皇已经顺过气来,见庄承荣一副欲与齐妃算账的架势,心中大急,他如今身边只有这么个知心人了,忙喝道:“这事和她无关,是我的主意,我也是为了你好,天下好女子多的是,何必要这种水性杨花的女人。”
庄承荣听到最后一句话,神情骤然犀利地看向太上皇,太上皇心头一震,只觉得脖颈上一处凉意,低眼看去,却见庄承荣已将一柄刀刃抵在他的脖子下。
太上皇大骇,叫道:“你这个大逆不道的畜牲,你怎么敢如此对我?你就不怕天打雷劈遭报应吗?我可是你的亲生父亲啊。”
庄承荣笑道:“我向来只图一时痛快,从不管以后的事情。亲生父亲又如何,您不去还曾逼我去杀容妃的吗,她可是我的亲生母亲,亲生母亲杀得,亲生父亲如何杀不得?”
太上皇定定看着庄承荣,半响,大笑,直叹道:“果然是子不教父之过!罢了,我自酿的苦果也怨不得他人。只是你我毕竟父子一场,我还是希望庄氏江山在你手中发扬光大的,那沈秋君是个利害的,你如今已被她迷得五迷三道的,我也不提她清白与否,只是你总该给天下臣民一个交代吧,这样名声的女人怎配做母仪天下的皇后?而且你也要为自己的身后名想一想,后世会怎么耻笑你一个堂堂皇帝竟被一个水性女人玩弄于鼓掌之间。”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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