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王发了一阵狠,又在心中思索半日,不由冷笑道:“你们兄弟倒是哥俩好,可惜这种日子再不会有了,也该是你们自相残杀的时候了,我就坐山观虎斗,等时机成熟,就算没有蒋家相助,我一样能做成大事。”
不提贤王如何部署筹划,只说此时安乐王府因为太子危机已过,倒是暂时都轻松了下来。
太子一事也就罢了,沈秋君想到原本风光无限的蒋家因为蒋建平,落得那等状况,不由深感养儿教儿的重要性,便对六皇子说道:“以后还真得好好管教好儿孙们,就算是平庸之辈,也得做个正派人,恪守孝道师道及君臣纲常。”
六皇子看着正在沈秋君怀中拱来拱去的榛哥儿,点头道:“是该好好教导一番,不然蒋建平那样丢人现眼的子孙,也不用别人动手,我就先废了他。”
沈秋君想了一下,说道:“我看咱们就拟份家规出来,也好让后世子孙们自小就有能遵循的,棍棒底下出孝子,不听话就好好教训一番。”
六皇子便一把将榛哥儿从沈秋君怀中夺了出来,也不顾榛哥儿哭闹,笑道:“这主意极好,只是这事太繁琐了,我是不耐烦做的,况且这段时间也真够闹心的,我得好好养养精神,不如你先拟出一份来吧。”
也不等沈秋君再说话,六皇子抱起儿子就走出去了,嘴内还斥道:“小小年纪,就知道腻在女人怀中,这以后还不得长成个色胚,于国于家都是个祸害。”
榛哥儿不过才三四个月大,哪里听得懂,猛然离开母亲的怀抱,不由大哭起来,沈秋君心疼不已,只得叫了奶娘跟过去,一边扬声道:“他才多大,你也太心急了些吧。”
六皇子含含糊糊地应道:“我的儿子自然都是聪明不凡的,现在教育也不算太早。”
沈秋君总是觉得耳边隐隐约约有儿子的哭闹声,本来还想着如何制定章程去教导儿孙的,现在哪里还有情绪,只不过因为这是自己提出来的,少不得有个交代,苦思了一会,匆匆写了几句,就出来寻到六皇子,把家规往六皇子怀中一塞,便急忙夺过儿子,只见榛哥儿哭得哽噎,脸上都憋红了,好一阵心疼,急忙小声安抚。
六皇子还在一旁说道:“你也太小心了,太医都说了,孩子多哭哭,对身体好。”
沈秋君也不理他,只轻声哄劝着儿子。
六皇子等沈秋君哄睡了儿子,这才又笑道:“说要写份家规的是你,这半天过去,你就写了这么一条来敷衍人啊。”
沈秋君气六皇子弄哭了儿子,也不知哄劝,还在一旁说风凉话,便没好气地说道:“这家规自然是要慢慢周全地拟出的,哪能一拍脑袋就有的,我这也算是抛砖引玉了,你到底是一家之主,其他的自然也该由你来拟定的。”
六皇子便道:“你这是打定主意让我做这个恶人了,‘凡我一脉的子孙,皆要谨慎持家,不许贪财好色,不许纳妾,年过四十无子才能纳妾’,子孙们岂不是要咒骂死了我。况且咱们的子孙将来受封爵位的必不少,按着我朝典法,他们可是能纳几个正式的妾的。”
沈秋君瞥了六皇子一眼,冷笑道:“典法只是说可以纳,又不是说必须得纳妾。照你说,你身为郡王倒是可以纳四个侧妃呢,难道你也学太子贤王非得把这几个名分都填满了?”
六皇子嘻嘻笑着打恭,说道:“教育儿子,你都甩脸子给我,我不要命了,还敢想纳妾的事。”
沈秋君见他这样,自己倒有些不好意思,也笑了起来,拿过家规来,又补了几句,六皇子更是在一旁大呼小叫:“‘教者,效也,上为之,下效之,若有为老不尊有子而纳妾者,子孙可逐之’,你这家规到底是针对儿孙的,还是针对我的?”
沈秋君笑而不答,去旁边院里看松哥儿兄弟读书去了,只留六皇子对着家规抓耳挠腮。
沈秋君看着向来聪明如诸葛一般的丈夫也有难作一团的时候,又因是无伤大雅之事,便非要六皇子拟出家规来,以为取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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