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皇子低头想了一会,笑道:“那我就给你争个皇后做做。你只管养好儿子,其余的事情不必操心。”
沈秋君也笑道:“说真格的,我可不想做皇后,将来这后院之事可不再是家事了,必有一帮子人劝你纳妃的。”
六皇子刮了一下沈秋君的鼻子取笑道:“都老夫老妻的了,还这样动不动就吃干醋。好了,先不要想这事了,太子现在还靠我帮他呢,一时半会还不能对我们怎样,先看看儿子们今天都做了些什么吧。”
沈秋君知道这事非同小可,六皇子必是要好好斟酌一番的,倒也不急在一时,便点头唤了松儿兄弟三人进来,一家人欢欢乐乐地闹作一团。
沈秋君看到六皇子虽看着神态平静,甚至比往日笑得更多,但那笑意却没有到达眼底,心中不由忐忑不安,却因有孩子在跟前,也不便提起,直到夜间安歇,方得了机会,张口欲问时,却被六皇子搂在怀中,说道:“今天你受了太多的惊吓,不要想太多,好好睡一觉,一切有我呢。”
沈秋君暗叹一声,依在丈夫温暖的怀中,她知道六皇子也必是满腹的心事,不敢扰了他,故也不乱动,只僵硬地躺在床上,胡思乱想了半夜,才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却不知在睡了多长时辰后,又在噩梦中惊醒。
沈秋君悄悄擦着冷汗,习惯地向丈夫身边靠去,不想扑了个空,她忙睁眼看去,发现丈夫没有在床上,再摸被褥,也无一丝热气,显见得是早就离了床。
沈秋君便坐起身来,掀了床帐,外向看去,却看到房中一角点了豆灯光,六皇子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昏暗的灯光在他脸上身上投下重重的阴影。
沈秋君忙披衣下床,走过去轻声说道:“还是先睡觉吧,有事明天再考虑,这事得慎重考虑,可别现在就把身子熬坏了。”
六皇子闻言,抬头看着沈秋君,双眼亮得吓人,却又十分的坚定,他笑道:“玉姐姐人品贵重,容貌亦是天下无双,确实能当得起母仪天下的皇后来,那些个庸脂俗粉怎配让玉姐姐跪拜,此前竟是我想差了,只有我拥了天下,才能让玉姐姐幸福无忧地生活,幸好现在醒悟也不晚。”
沈秋君便问道:“你想清楚了吗,胜了固然能威风一世,但若是败了,便是粉身碎骨。”
六皇子苦笑,指着眼前的一个锦匣,说道:“这事容不得我们犹豫了,要想咱们一家子好好活着,就必须夺下皇位来。”
沈秋君好奇地看了一眼锦匣,疑惑道:“这是什么?”
六皇子便伸手打开,擎到沈秋君面前,笑道:“都道贵人多忘事,看来玉姐姐果然是做皇后的,这都不记得了。”一时又叹道:“也难怪,都过去十多年了,这便是当年我自兰姐儿房中取得的那个匣子,当**让我毁去,我没有照做,没想到还有它重见天日的时候。”
沈秋君这才恍然,看着那匣中整齐折叠的信笺,有些不知六皇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迟疑了一下,伸出取出,打开来看。
好容易看完后,沈秋君却不由身子发抖,看着六皇子,颤声道:“母仪天下,牝鸡司晨,怎么会这样子?”
沈秋君此前虽恨沈丽君算计自己,也知她必在给兰姐儿的信中诋毁自己,却还是能理解她的做法的,毕竟没有一个人愿意看到自己在丈夫和儿女心中的位置被她人取代的,可是现在她才明白沈丽君要彻底毁了自己的原因,却仅仅是因为空渺的一句“牝鸡司晨”。
可怜自己前世还恨着李瑶琴取代了自己的皇后之位,如今看来真是笑话一场,再想到贤王明知自己腹中孩子是他的,也坚决要除了去,原来是怕自己将来生下儿子,挟天子以令诸侯啊,只是不知他为何不干脆斩草除根,把自己痛快杀了?
六皇子见沈秋君神情似狂如傻,也是心疼,被亲人百般算计,那种滋味儿不好受,知道是一回事,亲眼所见又是一回事,所以沈秋君当年可以潇洒地把匣子交由他处理,如今却是这般模样。
六皇子忙劝慰道:“是我考虑不周,当年只想着口说无凭,眼见为实,便留了下来,却没想到如今只要对你说一声就是了,何必拿出来看,徒使你伤心,你若难受,就把它烧了先解解恨。”
沈秋君却仔细折好放入匣中,长出一口气,说道:“是啊,口说无凭,眼见为实,这么一个大把柄在我手中,我岂能不好好利用一番。”一时又笑道:“贤王素来谨慎,如今看来他屡屡陷害我,倒不全是因为要对付你的缘故,太子这边已经不可靠,贤王那里也必是欲除之而后快,这或许是天意吧,天意让我们去争那个位子。”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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