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只是塌下来一块,倒不致于影响下面的进程,不过众人终是觉得不吉,就连太子也觉得没趣,草草祝祷了事。
皇上得知后,也是心中大惊,忙召来宗正寺的人,询问情况。
这才知道只是前两年雨水太大,风吹雨打的便有些损坏,因去年力行节俭,看着也没什么不妥,想着等今年秋里再一并修检,没想到就出了这种事。
皇上免不了以玩忽职守罚了宗正寺的人,又令人快速修好太庙。
太子也忙表示愿意节省东宫开支,捐献银子修葺太庙,以为孝道。
其他皇子及宗室子侄们也都纷纷慷慨解囊,比着太子,按着等级各捐上银子若干。
皇上见了很是欣慰,也从自己私库中拿出银子来,又令后宫宫妃按着一个月的俸银捐出,如此竟不用自国库中出银子,一时天下臣民皆赞颂当今皇上仁德。
然而众人对太庙忽然塌下一角仍是心中存疑,又想到之前太子的所作所为,不由暗自猜测,不说是年久失修,只道定是太子失德,欺压功臣,惹得太祖动怒,故才有此警示。
故虽然太子率先提出捐银,但人人都道其乃是心虚,出银子是做给天下人看的。
贤王见事情果如自己所谋划的一般,心中得意,又跑去寻了空渺说话。
沈秋君至此才明白,原来李瑶琴所说的竟是应在这上面了,倒不知道贤王手下竟有如此能掐会算的人,毕竟太庙不是任谁都可以在其中动手脚的。
这日,桂哥儿的情况终有好转,沈夫人这才放心地回了府。
沈秋君听说,忙迎了出来,却见不独有母亲,兰姐儿竟然也来到沈府,只是神情有些萎靡,人也看着瘦了许多。
沈夫人令人送兰姐儿到自己院里休息,这才对沈秋君说道:“前段时间,因为桂哥儿的病,大家都紧盯着他去了,倒把兰姐儿给忽视了,瞧小脸儿瘦得都没了肉,只剩下对大眼睛了。虽说桂哥儿好了,但你大姐仍是不敢放松,我实在不放心兰姐儿,就把她先带过来,我亲自照看着。”
沈秋君笑道:“母亲也太小看贤王府了。便是我大姐看照不过来,她身边的丫头嬷嬷们一大堆,还敢怠慢她不成,若是她真有个什么不好,到时受罚的可是她们。”
沈夫人冷笑道:“不是自己身上的血脉,谁能尽心?兰姐儿最近天天提不起精神来,茶饭也不愿意吃,那些个丫头婆子们就没办法可想了,任由她这么瘦下去,还是我亲自照看些才好。”
沈秋君便笑道:“不知大夫是如何诊治的?要我说,怕是天气太热,夜里睡不好,白日里自然没精神,也懒怠吃东西。”
“可不是吗,辛先生也是如此说,”沈夫人说道,又皱眉道:“也怨你大姐,去年只专心保胎,又去了庄子上住了大半年,竟然忘了吩咐人储备冰块了。”
沈秋君闻言不由掩了口偷笑:哪里是忘了,不过是为省些银子罢了。
沈秋君笑后过,又道:“也是大姐好脾气,这备冰过暑天,咱们这样的人家,也不是一年两年就如此的,便是大姐一时没想到,那管事的也该提醒一声,如今事已如此,那管事的就该捆起来,好好教训一顿,再扔到庄子上去。”
“可不能这样,桂哥儿刚好些,还是给他积积福吧!”沈夫人摇头笑道,又道:“既然如此,不如一会自府里送些冰过去,免的一家子热成那个样子,看着怪可怜的,你大姐何时吃过那样的苦。”
沈秋君忙笑道:“依女儿之见倒不必如此。先说桂哥儿还小,不敢轻易用冰,而大姐身子也虚,又时常与桂哥儿一处,贤王又是那样看重大姐,他们一家三口自然是用不到冰的,兰姐儿如今又住在这里,如此一来,贤王府的主子们就都用不上,母亲巴巴送去冰,倒是给那些奴才们用了,话又说回来,主子不用,她们奴才如何敢用,那些冰岂不是白白费了,况且看到贤王眼中,倒象咱们侯府比他们亲王府还富裕,竟是要借机斗富奚落他呢。”
沈夫人闻言不由笑道:“你想得倒是明白,母亲这脑子真是越走越不好使了。”一面又忙命人去看看兰姐儿,告诉人不许让她由着性子使冰,免得小身子禁不住。
沈秋君不由暗叹一口气,本来她是打定主意不管兰姐儿,可如此兰姐儿怕要长住在沈府一段时间,母亲便免不了要时时操心,她老人家也一把年纪了,大暑的天,可别再急出个好歹,少不得要自己多操操心了,反正对于兰姐儿的怕热习性,她也是了如指掌的。
沈秋君想了想,笑道:“兰姐儿向来和我亲近,不如我陪着她住到清芳园里,那里四周全是大树,白日夜晚便是不用冰也都凉爽的很。”
沈夫人听了也觉得是个好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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