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味药都是那种治不了大病,平素吃了也没事的,看来这送礼的人,是赔罪为主,治病为附,自己只是个小孩子,有何冒犯之处呢?柳如月早上刚刚来过,肯定不会是她。
崔小眠猛然想起一件事,难怪都是些清热化毒的药,鸡鸣五鼓返魂香!这个送礼的一定就是给她下迷药的人。
看来贺远虽说只是口头师父,还是挺维护自己这个徒儿的。
崔小眠将那四瓶药放进她的百宝箱,即使不吃她也不会扔掉,说不定哪天就能用上呢。
贺远的好心情都已被这送药的人打乱了,沉着脸默不作声,牵上乌金,到城外遛马去了。
崔小眠有些奇怪,认识贺远几年了,从未见过他这种表现,十有八九这一切是和那天晚上来的那个干巴老头有关系。
莫非那瘦老头是贺远失散多年的亲爹?
崔小眠把贺远和那老头的脸在脑海中一次次碰撞,可是却无法重叠,唉,貌似没有相似之处啊,或许贺远长得比较像他娘吧。
私房宴的食材都已经准备妥当,只等崔大厨明日大展身手了,崔小眠还真的有了那么一丁点儿紧张,穿越了多少年,她就有多少年没有做过大席了。
身为私房厨师,不但红案白案一手抓,大多时候连“打荷”这种杂事也是她来做,像现在,崔小眠拿着把小刀,坐在院子里开始削萝卜花儿。
小丫看着好奇,也凑过来,见小掌柜一双小手,几下便能把白萝卜削成水灵灵的玉兰花,和胡萝卜削成的红梅花一起泡在清水里,别提多好看了。
“小掌柜,你的手可真巧,教教我成吗?这花削得真好看。”
这削萝卜花也不是什么保密技术,大凡做打荷的都会,熟能生巧而已,崔小眠也不担心教个萝卜花,就能有了徒弟没了师傅。
简单说了几句要点,就让小丫拿了萝卜开始练习,她乐得清闲,去摆弄好师父买给她的那一大堆玩具,尤其是那只蛐蛐。
前世小时候和母亲过得清苦,从未有过一次性拥有这么多玩具,因为是女孩儿家,在王府时大多时候都是同奶娘在一起,亲爹亲娘难得一见,娘亲在生下她一年后,便又添了小弟弟,在大宅门里,有了男丁就有了地位,若不是她阴差阳错被糊涂皇帝选中做了儿媳妇,她也不过就是崔家众多嫡女中的一个,虽说不愁吃穿,可领的也是月例银子,她记得奶娘拿来哄她的也就是一只布娃娃。
崔小眠拿着玩具摆弄来摆弄去,看在大牛和小丫眼里,那就是小掌柜欢喜着呢。
小掌柜平素里像个小大人,其实骨子里就是个小孩子。
天色已擦黑,贺远还没有回来,倒是小桃花来了一趟,又送来几坛子桃花酒,看到小光头竟有几分羞涩,倒好像那日在三里坡被她撞上的是小光头一样。
“小眠眠,姐姐晓得你家铺子要开张,你师父忙得没时间去我那儿喝酒,这几坛酒让他先喝着,喝完了我再送些来。”
这几坛子上好桃花酒,崔小眠当然老实不实气地照单全收,藏在自己的睡榻下面,才不让贺远那个酒鬼看到呢。
送小桃花出门时,崔小眠顺手拿起一朵萝卜花:“桃花姑姑,这朵花是雕刻的,但却是师父手把手教给我的呢,送给桃花姑姑,泡在清水里,能存放好几日。”
小桃花如获至宝地捧着萝卜花,走起路来都格外轻盈,崔小眠觉得自己又做了一件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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