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去哪儿溜门撬锁啦?”
“我才没那么笨,牢狱饭又不好吃。”
“那你整晚去哪儿了?”
“你还问,你让那只大笨牛占了我的屋,我只好睡到客栈了。”
“什么?你出去花钱睡了一晚。”
崔小眠心疼得像刀割,你可以睡客厅,睡院子,再不成也可以来我屋里打地铺啊,白白让开客栈的赚银子,真是个败家仔。
“你没去做买卖,那你身上的钱打哪儿来的,莫非你去卖菊花了?”
贺远冷笑又冷笑,我就猜到你这小鬼头又盯上我的钱了。
“张花娘和于老六差我的尾款到期了,我自是有钱花。”
崔小眠踮起脚尖看到他的眼睛里,嗯,不像是在说谎,就当他说的是真的吧。
盗贼和收赃人之间都有协定,一旦收赃人手头周转不开,便会先以飞票交兑,所谓飞票就是远期支票,到了飞票上注明的日期,可在指定银号的各分票提取银两。
这件事说的简单,可实际上并不简单,只有信誊好的收赃人才有资格使用飞票,而张花娘和于老六便是江湖上响当当的金字招牌,信誊好童叟无欺。
很快,崔小眠就发现了一件事,那就是小孩子换牙和女人来大姨妈一样,是令人无比烦燥又无比无奈的事,尤其是像她这样的假小孩。
贺远难得没有出去喝“花酒”,打发小丫到街头醉仙楼买来四道菜:红烧排骨、粉蒸排骨、清炖排骨和生炒排骨。
贺远是这样说的:小时候家里养的小花狗换牙的时候最喜欢啃骨头。
崔小眠恶狠狠地看一眼贺远,夹起一块排骨恶狠狠的啃下去!
啃排骨的结果是——
崔小眠又少了一颗门牙!
失去两颗门牙的崔小眠,说出来的话都带着风声,所以她索性紧闭双唇,不说话了。
看到崔小眠终于退居二线,贺远精神百倍,他可没有告诉崔小眠,之所以不去喝“花酒”,是不想再看到冯老头那张皱得像桃核一样的脸。
“小丫,大厨什么时候来上工啊?”
“没请大厨,小掌柜说了,她就是大厨。”
噗,贺远把嘴里的碧螺春喷了出去,他养了崔小眠两年多,她连只蛋也没煮过,师徒俩虽说在桃花城里安居落户,可是就连开水都是街上买来,一日三餐除了下馆子便是叫外卖。
“崔小眠,你真的会烧菜?”
“汤(当)然了,额(我)两次(岁)就费(会)拿空(锅)尺(铲)了,额(我)掐(家)山(三)太(代)开沾(餐)宽(馆)的。”
贺远一头雾水,回过头问那只丑八哥:“她说的什么?”
丑八哥:“我两岁就会拿锅铲啦,我家三**餐馆的。”
贺远拍拍八哥的脑袋,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鸟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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