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先那些部下离去之后,李延炤困意难抑,正欲躺下就寝,却忽闻帐外看守的军士进帐言道:“禀司马。骑营陶队率与窦什长求见。”
李延炤只得强压下睡意,对通禀的那名军士道:“请他们进来。”话音刚落,帐帘已被掀开,陶恒与窦通二人进入帐中,通禀军士退出帐去。二人疾步行至帐中,抱拳叩地道:“骑营队率陶恒/什长窦通,见过李司马。”
李延炤自胡床上起身,快步下去将二人扶起,而后闻言道:“这么晚了,二位来我帐中,可是有何紧要军情通报于我?”
陶恒闻言,叩地道:“听闻李司马将调任令居,末将前来,自请随行!末将麾下二十三名陇西卒,愿与司马同往!”陶恒话音方落,窦通也是直视着李延炤,切切言道:“司马救命之恩,窦通无以为报。如今司马调任,通也愿与司马随行,鞍前马后,誓死相随!”
这两人与李延炤私下交情倒也不算深。李延炤万万没想到这两人也会前来请命随行,一时间有些迟疑。二人见他不予表态,于是又一齐跪了下去。
李延炤见状,只得赶忙将二人扶起,道:“既是如此,你二人便随我同行罢了。只是新任司马仍未到任,二位请归营稍待几日。出发之前,我会请来调令,而后召集你们随我同往。我等皆是过命的交情,尸山血海中杀出来的同泽。调任令居,能得诸君相助,炤也是至为惶恐。”
两人得到李延炤的承诺,面露喜色,纷纷道:“擅自前来,叨扰司马清净,还请勿怪。”
李延炤爽朗地大笑了一阵,而后拍拍二人,言道:“诸君愿随我同往荆棘之途,我心中感动尚且不急,何忍怪罪。回去之后收拾收拾行装,待继任司马与我交接完毕,便有劳诸君与我同行了!”
送走两人,李延炤走回胡床边,揉了揉眼睛,而后倒下想了一番诸事,便在不知不觉之间沉沉睡去。
次日清晨,开饭鼓响之后,李延炤正招呼着属下那百来号锐卒列队,准备统一带往伙房去用饭之时,却见营中划分出来的驰道之上,正有一名士卒向他的方向奋力奔来。李延炤定睛一看,竟是庞督身边的护卫。
那护卫奔到近前,李延炤见状,已明庞督是有事找自己,于是对带领那些锐卒的一名百人将挥了挥手。那百人将会意,便自行带着那些锐卒向伙房方向行去。
等到大队人马远去之后,李延炤方转身看向那名护卫,问道:“可是庞督有什么紧要军务找我?”
那护卫躬身抱拳,道:“庞督请司马去往中军帐中,说有要务交代。”
李延炤点点头,道:“既是如此,便烦请引路吧。”
护卫点点头,而后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便转身在前,李延炤紧随其后,直向中军大帐方向而去。
到了大帐之前,那护卫便直接掀开帐帘,请李延炤入内。李延炤进入大帐,却看到如今广武军的军主庞曦,正在帐中几案之后坐定。见帐帘掀开,庞曦抬头,正迎上李延炤略带疑虑的目光。
李延炤进了帐中,躬身行礼。庞曦点点头,而后开口,开门见山地对李延炤道:“定东,你调任令居之事,我已知晓。如今府君已是下令,司马一职接任者也已确定。此番召你前来,也正是想请你前去,将新任司马接到营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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