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一阵利刃破空声之后,紧接着伴随着沉闷的入肉声,后面追击广武军骑卒的陈安部哨骑队伍边上,已有一名骑卒被飞来的利刃削到了身上,尚未及有所反应,那利刃已是离体而去。
转瞬之间,尚且刚来得及捂住身上伤口,还未呼痛的那骑卒,便听到身后窟嗵一声,然后便是连连惨叫,偏过头去看,身后已是有一骑马失前蹄。马上之人被甩出丈余距离摔在地上,此时已是连连被马蹄践踏而过,早已没了声息,借着月光,只见那具倒在地上的躯体,还在犹有不甘地微微抽动着手脚。
先前被利刃所伤的骑卒,暗自感叹了一番自己的幸运,也不敢再呼痛,连忙俯下身去,意欲躲过那不知何时又会到来的利刃。
然而他方才伏低上身,耳边又闻一声利刃破空。然而这一次他已不再幸运。飞来的利刃准确地横切进他的脖子里。切断了食道和气管,只是砍到脊椎,那利刃才卡到了骨头上,停了下来。否则这一下,直接就是身首分离之祸。
然而即便眼前并未身首分离,这名被利刃袭中的骑卒也已是生机渐无。他已弃了手中缰绳弓箭,双手不由自主地捂住喉头,一股股温热腥黏的液体喷到他的手上。他的目光渐渐黯淡下来。
随着“唰”一声,那利刃被抽离了他的脖颈,而他,已从马背滑坠于地,任后方马蹄踏过他的身躯,生机全无。
追击的敌军骑卒们早就借着月色,看到了拨马返身向他们冲过来的李延昭。本来以为敌军哨骑只不过是派一个人来拖延他们追击的脚步,以方便逃离。便只派遣几骑上前拦截,余部继续向着敌方逃遁的大队人马追击而去。
谁料分出去截杀那单骑的五名骑卒,转眼已是连死两人。剩下数人也是犹豫着,不敢再上前。
他们虽然不敢再上前,然而李延昭仍是纵马继续向敌军侧后而去。手中套马索拴住的环首刀依然是挥舞得虎虎生风。仿佛是阎王请帖一般的利刃破空声,此时听在剩余三人的耳中,不由纷纷觉得遍体生寒,调转马头便向本队之中奔逃回去。
见得前来拦截自己的敌骑纷纷退避,李延昭心下一阵好笑,自是稍稍拨转马头,又向着敌军追兵大队而去。眼见李延昭又向本队贴了上来,那队骑卒的头领不由大怒。亦是不顾前方的其余人,径直命所部其余哨骑尽皆拨转马头,向着李延昭追击而来。
李延昭眼见对方哨骑如数拨转马头,竟是要对付自己。倒也不敢托大,连忙边拨转马头,边在甩动中将套马索的长度又放长了一些,用尽全力向着对自己冲来的那些黑影甩去。
黑暗之中,李延昭只觉得手上套马索微微一滞,而后对面便传来一声惨呼。伴随着便是有人坠马,及被马蹄践踏,响起令人牙酸的咯咯声。
见得又得手一次,李延昭嘿嘿一笑,催马疾奔起来。眼见李延昭疾奔而去,而自己手下这些哨骑,已是被那时不时破空袭来的利刃吓破了胆,竟再也无人不顾一切地催马追击李延昭,那头领不由大急,连忙出声喝道:“快,用弓箭,切莫让这无胆鼠辈逃了!”
随着那头领的喝令,身旁的一众骑卒们才反应过来,纷纷取弓搭箭,也不及细瞄,便向李延昭奔逃的大概方位放出去一波箭雨。
李延昭正驭马奔逃,本来挥舞得虎虎生风的套马索,此时亦是放慢动作,待得其势竭,方才缓缓将其收回。方收回环首刀握在手中,耳边便听到“噗”地一声,竟是箭矢入肉之声。
李延昭大惊,却不知自己何处中箭。然而未及回首细看,胯下坐骑却是如同发了疯一般,忽然发足狂奔起来,却将李延昭吓了一跳。然而结合这匹将要力竭的马匹的异常表现,李延昭方下推断,定然是方才对面放出的箭矢射中此马。才使得这匹即将油尽灯枯的马,又奋起余勇狂奔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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