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卿九的手正画着符印,却被一只大手给抓住。那手指上的黑玉扳指透着丝丝清凉,让顾卿九一下子冷静了下来。
“你来了。”顾卿九抬眼看着夏侯绝。
夏侯绝无奈地笑笑,这丫头当真是在等他。然而,这笑容不过转瞬,除了顾卿九,谁也没看到。
“夏侯公公,你这是何意?”云满瞪着忽然闯入的夏侯绝,举起手中的令牌,“本殿可是带着令牌来的。”
“这令牌,本宫记得,女皇可是只给了倾浅公主一人,为何会在大皇子殿下这里?”
“倾浅既然是本殿的妹妹,她将令牌给我,有何不可!”
夏侯绝点点头,“是无不可。只是,又不知大皇子殿下,忽然赶到新生战队,又带着令牌,所为何事?”
“哼!还不是为了来抓人。”云满冷冷看了一眼顾卿九,又转头面向夏侯绝,“听闻夏侯公公与顾卿九颇有些私交,本殿只是怕夏侯公公心软。”
“哦?顾卿九是犯了何罪,竟然要大皇子殿下亲自来抓人?”夏侯绝冷冷反问。
“下毒杀人,逼迫他人杀人。”云满胸有成竹的拿出任晓楠的绝笔,“这信上都写了。”
“看来大皇子果真是料事如神,在来东山大营之前,便已经知晓顾卿九犯了罪,所以带着令牌来抓人,本宫佩服,佩服。”夏侯绝朝云满拱手说了两次佩服。
顾卿九看着便就笑了,这云满智商是有多低,夏侯绝这么轻描淡写几句话,就让他露出破绽了。
没错,顾卿九本来就觉得云满出现的时间很蹊跷,现在看来,他定然是跟谢晚枫是一伙的。只是,这谢晚枫本事倒是大,竟然还能让云满出来为他的儿子报仇。
“你什么意思……”云满有些小心地问着。
顾卿九捂着嘴偷笑,这智商是真低啊。
“没什么意思。既然大皇子殿下担心本宫下不去手,本宫却也担心大皇子殿下不会审案子,既然大皇子殿下都从倾浅公主那里要来了令牌,那此事,由掌管慎刑司和罪人塔的倾浅公主来审,是再合适不过的了。”夏侯绝笑道。
什么叫大皇子不会审案子!云满一听就是生气了,一派桌子,“你怎么知道本殿下不会审案子了?”
“太医院凶兽逃逸伤人事件,倾浅公主还在查。”夏侯绝冷声道。
夏侯绝一句话,让云满的脸白了白,似乎是恼羞成怒,竟是拂袖而去,“本殿不知你在说什么!”
看着云满被气走,顾卿九也是有些疑惑,“太医院凶兽逃逸伤人事件,说的就是之前那个大蝙蝠吗?”
夏侯绝点点头,“当日本宫在查此事的时候,云满出现,逼死了兽圈看守刘正,死无对证。”
“既然都死无对证了,倾浅公主为什么还要查?”
“在其位,谋其政。”
顾卿九却是嗤笑一声,“不是这么简单吧?一个是公主,一个是皇子,这东冥又有女人当皇帝的先例,倾浅公主恐怕是想借机打击大皇子吧?”
夏侯绝冷睨了顾卿九一眼,这孩子才十三岁,要不要把人想得那么阴暗?
“你不信她?”
“谁?”
“公主。”
“我又不认识她,我干嘛要信她?”顾卿九小嘴一嘟,“难道你要把我交给她,我就得信她?”
满脑子阴暗的想法,这些小动作却分明是个惹人怜爱的孩子,夏侯绝竟是忍不住伸手,捏了捏顾卿九的脸蛋,“那信本宫便可。”
“呸!我谁也不信。”顾卿九白了夏侯绝一眼。
还真是个白眼狼,怎么那么喜欢翻白眼,夏侯绝垂下眼看了看顾卿九,“迄今为止,本宫可有害过你?”
“谁知你是不是酝酿着更大的阴谋?”顾卿九又是翻了一个白眼。
夏侯绝却是越看越觉得俏皮,竟然是不自觉的笑了。
夏申在一旁看自家的偶像自从遇上了顾卿九,整个人就变得越发的恶趣味,现在竟然顾卿九朝他翻白眼他都在笑。
这么下去,要是顾卿九拿针扎他,拿刀砍他,他恐怕都还会笑吧?
不行,他得赶快将自家主子拯救出来!
“爷,大营外还有马车,您看,是派属下去送顾小姐,还是请尤教官去呢?”夏申低下头问道。
“本宫亲自去。”夏侯绝道。
爷,您当您是个没事做的闲人吗?那么多国家大事等着您去安排,您却在这里浪费时间送顾卿九去罪人塔?
夏申看着夏侯绝带着顾卿九走远的背影,心头将如此逆耳的忠言排练了好几遍,还是没敢说出口。
此时,东山大营门外,云满和一名黑衣人站在树林里。
“夏侯绝忽然提出要将顾卿九交给云倾浅处置,你速去禀告大人,问该如何应对。”
黑衣人拱手称是,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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