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 “想什么呢?”张信天皱着眉。
“这酒难道不是用来喝的?”那名帮佣疑惑道。
“倒进去。”张信天淡淡地道。
“什么?”几名帮佣都是一愣。
“把酒倒到鼎里面!”
“不可!”唐古大声喊道,涨红着脸。
“怎么,我处理我的私人物品,还要向你报备一下不成?”
唐古也知道自己唐突了,但心中的某个信念告诉他,必须阻止。
“你把酒倒入鼎内,那些古董字画就毁了啊!”
“我知道。那又与你什么关系?”
“可这些都是无价之宝啊!你就忍心它们毁于一旦吗?”唐古痛心疾首地道。
“这些古董字画确实是无价之宝。不过他们的牺牲是值得的。”
“你或许有你自己的想法。但我能不能请求你一件事?”唐古一脸恳切之色。
张信天的眉头刚要立起来,唐古又连忙补充道:“放心,不是要求你保存这些古董字画!”
“说吧?”张信天淡淡地问道。
唐古脸色一正,郑重道:“我想高价收购你这些古董字画!”
张信天仔细地盯着唐古看了一会儿,见他表情似乎不像开玩笑的样子。张信天不由得笑了。
“对于唐老您,我还是挺佩服的,一生专注于医学,不理世间铜臭之事。现在您竟然想要收购我的这些字画,我冒昧地问一下,您有这个资本吗?”
唐老顿时无言以对,脸胀得更红了。
张信天说得没错,唐古是一个纯粹的学者,唐家也是书香传家,虽然有许多学术成果,但都无偿贡献给了国家,只是得到安慰性的金钱奖励,奖章证书倒是收了一大堆。
唐家的家产撑死了一千万。而这里随便一幅画市场价都上亿。
虽然唐古的表情看上去不像是在看玩笑,但实际情况却是在开玩笑。
张信天看向那抱着酒坛的帮佣,眼神示意他将酒坛递上去。
那名帮佣迟疑了一下,但最终还是把酒坛递给站在高处的那名同事,尽管动作慢吞吞的。
唐古伸出手,似乎想要阻止,嘴唇在颤抖,几次张开又闭上。因为他说什么,都是无力的。
站在高处的那个帮佣揭开酒盖,顿时一股浓郁的酒香溢散开来。
酒坛在帮佣的怀中缓缓地倾斜,就在这时...
“慢着!”
是林修竹的声音。
所有人都望了过去。唐古看着老友,一脸期待,希望林修竹有办法能让这些古董字画保存下去。但唐古也知道自己有些痴心妄想,他是知道老友的家底的。
“怎么,林老又想到什么埋汰我的话了?”张信天淡淡地道。
林修竹脸上迅速涌上一阵红晕,眼睛一瞪,便要说些什么,但他又想到了他的目的,肩膀顿时耷了下去。
“这次我是想和你商量一件事。”林修竹红着老脸,垂眉低眼地道。
“呵呵...”张信天轻笑道,“林老不是一直说我是大骗子吗?怎么会想到找我商量事情,我还真是荣幸。”
这笑声听在林修竹耳里无比刺耳。
林修竹的胸口剧烈地起伏了一下,好几个深呼吸后才平缓下来。
“我想收购你手中的古董字画!”林修竹注视着张信天的眼睛,一脸认真地道。
张信天却摇头,淡淡地道:“你买不起。”
“你怎么知道我买不起?你出个价!”
张信天还是摇头。
“若是再加我一个,那钱够了吗?”周正突然道。
好兄弟啊!唐古和林修竹看着周正,心中满是感动。
张信天笑了,但还是摇头。
“再加我一个呢?”又有一人道。
张信天摇头。
“再加我一个!”......国手馆众老有一大半的人说出了这句话,曲清也在其中。家世最大的叶河图却不在此列。而且他站出来也不合理,这些古董字画都是他帮张信天取得的。
虽然叶河图不在此列,但已发言的众老,每个人的家世单独拿出来或许不咋样,但加起来却是一笔巨大的财富,足以比得上半个叶家了,还是有这个能力购买张信天的古董字画的。
但张信天还是摇头。
“张信天!做人最好不要贪得无厌!不要在这里故弄玄虚,直接说出你的心理价位吧!”李修竹怒了。恢复了本色。
张信天却是笑道:“这批古董字画花了将近有十亿...”
才十亿?!众老有些不可置信,连城也有些意外。要知道这些古董字画都珍藏在国家博物馆,属于非卖品,珍贵至极,甚至连出国展览都不允许。要获得这些古董字画,肯定要花费巨大的代价!
这样随便一副拿到市场上都有好几亿的字画,加起来才花费十亿?
张信天接着说的话解除了众人心中的疑惑。
“...不过叶老为此动用了许多人情。这些人情都是难以衡量的。若我说以十倍的价格,你们愿意吗?”
十倍的价格?那就是一百亿!
叶家家族账户上的存款才一百多亿而已。
这是要掏空所有人的家底啊...
“张信天,你别太过分!”周正道。
“我怎么过分了?现在是卖方市场,而我是卖方,而且这些古董字画都是独一无二的商品,我定下价格,你们想买就买,不买就走,是不是?”
张信天说得没错。唐古等人都沉默了。
这一百亿的价格实在是有点超出他们的预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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