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借口去跟贾威看工地,死活不让莎莎跟,自己则偷偷溜出去找梁思燕,看看她到底是什么情况。
早上时候给梁骁勇打过电话,问干姐是不是从美国回来了,而后得知,梁思燕是回来了,也问过我,不过他太忙,给忘了。
我这边就责怪他:“干姐要生小孩你怎么不告诉我,小弟也应该去看看。”
打完电话心就乱了,跑去超市买了乱七八糟的孕妇用品,如果真是我的孩子,那应该有八个月了,下个月就要生。如果肚子小于八个月,那就有可能不是我的,不过黄家老两口既然要把遗产给她,那孩子必然不会小。
梁思燕家里我去过,老头子在医院上班,家里只有老妈子在,却不见梁思燕,问了才知,是去楼下散步了。
我这边等的心急,老妈妈问我有无要紧事,有的话她就下去找。
我说不用,问她要干姐电话号码。
老妈妈道:“阿燕怀宝宝啦,不好带手机啦,有辐射。”
有辐射,对,有辐射。我问她干姐一般在哪里散步,老妈妈就在窗户上指,终于看到,人在小区花廊里,一袭白裙。
我一秒都等不了,飞也似的下楼,往她跟前奔。
眼看到跟前,人却没了胆。
我去跟她说什么?后续的事又如何发展?
她大我将近八岁啊,我能怎么做?
那边梁思燕一个转身,目光射过来,我就再也忍不住了,不管不顾,三两步跑过去,嘴巴张了张,那个姐再也喊不出口,却叫了声:“阿燕!”
她变圆了,也变粗了,但还是一样的漂亮,看着我一阵惊喜,叫道:“阿发?你几时来的?”
说着就过来,却不好伸手,只是将我上下看一番,而后道:“扶着我,回家去。”
我连忙过去将她胳膊托着,慢慢陪她走。
走两步,她忽然笑,“小舟子!”
我立即回:“奴才在!”
“那边有刚盛开的牡丹,给哀家摘两朵来。”
我拍拍两袖,“喳!”
等回去屋里,她就对老妈妈说:“今日想吃陈记的香辣虾,阿妈你去买。”
若按平时应该是我立即领命,但今天有许多话要讲,故而不作声。老妈妈不觉有异,提了菜篮子向外,口里道:“你招呼阿发,让他食水果。”
老妈妈一走,我就疯了一样的扑过去,将她抱紧,嗅她的发香,吻她的脸,心里有千言万语想说,想问,却不知道问那句合适。
稍微激动,她就扶着肚子摇头,“别太激烈,扶我进房间。”
等进了房间,让她躺好,这才有机会问:“什么时候回国的?为什么不让勇哥找我?”
她回答:“找过了,不过他说你出事了,我就没再问。”
我不知道说什么好,想了想问,“你是怎么想的,要生他下来?”
干姐回:“我也不知道,其实是想回来跟你商量的,结果……后来想想,干脆生下来,反正自己年龄大了,总要生个孩子的。”
我一阵内疚,“你生个孩子,对以后成家有影响。”
她回:“不存在,外国人不像国内人,他们思想观念不同。”
外国人?我就来气,“不能嫁给外国人。”
她就笑,“那嫁给国内的人?”
我道:“也不能嫁给国内的人,谁都不能嫁。”
她就不言语,等了阵问:“你老婆呢?她的病怎么样了?”
我叹息一声,把后面的事情讲了一遍,惹得她一阵唏嘘,道:“她也够可怜的,你什么想法?继续找下去?”
我点头,心里凌乱,道:“是死是活,我得有个谱,一日找不到,我就一日不得安宁。”
干姐说:“挺好,我支持你。”
我的目光就落在她的肚皮上,用手抚摸,感受里面的小生命,问:“男孩女孩?几个月了?”
干姐回:“女孩,八个月,再过三十五天就是预产期。”
八个月,那肯定是我的无疑了。我仔细想了想,应该是那天她偷懒,完事后没有马上冲凉,说是安全期没事。
不过这些话不能说,孩子都八个月了,会听到。
当下我就将脸贴上去,听孩子心跳,而后对着肚子道:“爸爸来看你了。”
“你不是她爸爸。”干姐平静的道,而后笑,“她姓黄。”
“可是她身上流着我的血。”我反驳道。
干姐眉毛低垂,“你就让黄永贵一次,他都没有自己的后代。”
“别的可以让,这件事不行。”我振振有词,继续贴上去,听孩子心跳。
干姐道:“我公婆已经被那个北姑打击过一次,如果这个孩子再不是阿贵的,你让两个老人怎么办?”
我不明白,干姐道:“阿贵还没死的时候,黄妈妈伺候那个北姑,无意中听见北姑讲电话,才知道那个北姑骗了阿贵。”
阿姐的语气很轻,却带着惆怅,似乎很后悔。
“如果我当时再坚持一下就好了,说不定阿贵也不会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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