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正脸一沉,这娃儿是在用话拿他呢,可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还有宗族族长村长在,他也不好发作,毕竟寒初雪也没明着说他偏心不是,人家是在问他而已。
为了维护自己公正严明的父母官形象,里正只能点头,“那是当然。”
说完他生怕寒初雪再问他一些难堪的问题,干脆找上村长抢先发问了,“罗村长听说这事你是见证人,现在他们双方各持一词,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就说说吧。”
一直努力让自己透明化好生看戏的村长,有些无奈,不过这事好象现在也只有他说合适了,于是便把当天发生的事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作为见证人,村长的陈述可以说是不偏不倚的,而从中也不难听出,理亏的是谁。
本想借机把分枝别宗给推翻的里正感觉很是头痛,可是曾夫人还在那边不断的使眼色,拿人手短,他也不得不尽把力呀。
沉默了一会,他还是硬着头皮开口了,“寒大爷,这分枝别宗可是大事,若只为了一头驴子就把人家一房人给分出去了,这是不是太儿戏了些?”
好不容易才让自己二弟有了伺奉的香火,寒大爷爷当然不可能就这么算了。
“里正大人,这不是咱逼的,而是咱这三弟自己选择的,他们为了不赔人家一头驴子情愿不要一房儿子,这说起来咱也觉得儿戏,可它就是事实,这有什么办法呢?”
这……里正揉揉额头,又看向寒秀才,“不知秀才公如今是怎么想的?”
现在的寒秀才当然是不愿意,可是爱面子的他如何能在这么多乡亲面前出尔反尔呢。
不过寒秀才放不下脸面,秀才奶奶却是可以的,当即就喊了起来,“咱家现在不愿意了,里正大人咱家愿意赔那头驴子……”
嗤的一声冷笑。打断了秀才奶奶的话。
里正一转头,又是那小女娃,“你又笑什么?”
寒初雪朝他拱了拱手,“里正大人。小女有几句话想问问三爷爷和三奶奶,不知可否?”
若是寻常的乡下孩子里正早让她滚一边玩去了,可是寒初雪从头到尾给他的感觉很有些不同寻常,而且她的言行举止别说是乡下孩子,就是学堂里的学子也是比得了的。更加之她一口一个大人彬彬有礼的叫着,让里正的虚荣心甚是满足,虽说刚才让她用话拿过,却也没说让他下不了台,所以里正还是很大方的挥了挥手,“可以。”
寒初雪道了声谢,再次让里正听得极为舒畅之后,这才转身看着寒秀才。
“三爷爷,我记得在你让我家自己赔我师父的驴子时说过,只要我爹肯背下这债。你和三奶奶以后的事都不再需要我们一家子管了,至于那驴子找得回来就算是我们的运气你们也不再要了,若找不回来也只能是我们自己想法子去赔你们也不会管,这话可有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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