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荣低声道:“我知道郭阁老与冯大人交好,可是有些事情,过犹不及。”
郭崇真微怔,就听得邬荣继续道:“冯大人此次拿自己做局的事情,根本就瞒不过陛下,陛下性情本就多疑,在加上有李丰阑处处给冯大人使绊子,陛下对冯大人怕是已生不满。”
“郭阁老方才在圣前就已经屡次为冯大人出头,陛下面上虽然没说什么,可难保心中不会怀疑你与冯大人早有勾连,你若再替冯大人求情,陛下只会迁怒于冯大人,反倒是成全了李丰阑的心思。”
郭崇真也并非蠢人,他刚才不过是关心则乱,一时心急,此时听着邬荣的话顿时也警醒过来,发现自己刚才险些着了李丰阑的道。
想起李丰阑数次故意提起冯蕲州,引他开口,郭崇真就忍不住黑着脸骂了句李狗头,然后沉声道:“是老夫心急了,多谢邬大人提醒。”
“郭老客气了,眼下冯远肃和七皇子已经入罪,冯大人出来是迟早的事情,而且冯大人既然敢行此险招,就定然有办法让陛下释疑,替自己解围,你我现在只需静观其变就是,若有变故,再出手不迟。”
“你说的对,冯蕲州可不是那么好相与的。”
郭崇真想起以往冯蕲州的手段,暗道自己多事,抬头看着邬荣时,倒是多了几分好奇:“邬大人,老夫能否问你个问题,据老夫所知,你与冯蕲州素无往来,此次为何会突然出手相助?”
邬荣心中翻了个白眼,谁特么想帮冯蕲州了,要不是廖楚修那疯子把冯远肃直接扔到了大理寺门口,又半夜让人把他从床上拎到了大理寺,害得他想关门装不知道都不行,谁特么管冯蕲州是死是活?!
他心里骂翻了天,脸上却是满面肃然。
“本官身受圣命,添为大理寺卿,自当秉持正义,刬恶锄奸,绝不能容忍忠臣蒙冤,奸臣祸乱朝纲,本官之力虽小,却也誓愿还朝中朗朗青天!”
郭崇真肃然起敬,这是个实诚人啊!
他双手抱拳朗声道:“邬大人实乃大义!”
“本官只是尽绵薄之力而已,郭阁老老而弥坚,不为外物所动,才是群臣表率…”
“不敢当不敢当,邬大人才是高义…”
“岂敢,郭阁老忠良…”
李丰阑匆匆从后面赶来的时候,远远看到的就是相谈甚欢的两人。
他对刚才郭崇真在御书房里居然没有替冯蕲州求情,刺激一下永贞帝的事情颇有不甘心,正想上前打探一下两人之间的关系,再顺便说几句话撩拨一下郭崇真,谁曾想远远听到两人互相恭维的话险些一个踉跄。
眼见着两人你一句不敢当,我一句岂敢岂敢,嘴里谦虚的没边了脸上却笑的灿烂成了菊花,彼此托着手相视而笑你侬我侬意会言传的样子,李丰阑只觉得胸中一阵翻滚。
我呸,这两臭不要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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