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不是呢,傅明月不就是凭着那张娇艳欲滴、国色天香的容颜,装温柔、装贤惠,欺世盗名地骗过了多少人的眼睛。
那股复杂的情绪在心底狂躁地翻滚,傅小妹压下情绪,神色也不似先前般轻松无所谓,退后一步,沉声道:“三皇子,说话可算话?”
“小爷向来说一不二。”容祀拍着胸脯道。
“那夜,三皇子让刘婶带给小妹的话,小妹收到了。”
原来,这个没良心的小丫头心里还是念着他的好的,容祀这么想着,方才那点郁猝顿时就烟消云散了。
连带着说话的语气都变柔和了许多,眉飞色舞道:“我还以为你忘记了呢。”
“怎么会?”本来是忘记了,可现在情况有变,自然是不能忘记的。
晶亮的杏眸里算计的精光一闪而逝,傅小妹脸色挂着恰到好处的为难之色,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这样的表情,落在容祀眼里,很轻易就理解成----这丫头是遇到难处了,需要他的帮忙了。
想到这里,他没来由就觉得兴奋起来。
“小妹听二姐说,三皇子经常外出游历,去过很多名山大川,见过很多美丽的风景?”
她的开场白,很轻易地打开了容祀的话匣子。
几乎是同时,他就心情大好地回道:“不止名山大川,还有江河湖泊,草原沙漠,没有我去不了的地方。”
他好看的眉眼间,神采飞扬的,笑容很真,依如家宴那晚初见时候一般模样。
她说什么,他都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依如初见时那般让傅小妹觉得暖心。
只可惜,他是皇子,而且身上有一半血是傅家人的…;…;
“小妹,等夏天过了,我带你去看香山的红枫,那满山满山的火红色就像着火似得,景致简直美极了。”
傅小妹心不在焉地听着,静静地等待插话的机会。
容祀忽然意识到自己似乎有些兴奋过头了,有些不好意思地收声。
趁着空档,她直接切入主题。
“三皇子,见过天鸟吗?”
清亮的话音里很轻易地泄露膜拜向往的情绪,傅小妹故意不作停顿,只自顾自说道:“听说天鸟生活在极其恶劣的环境下,可即便如此,它依然拥有着令人趋之如骛,为之疯狂的资本。”
她略微停顿了片刻,继续道:“听府里的人说,大姐出生的时候,天降瑞雪,是福星高照。小妹听娘亲说,小妹出生的时候,天也下了场大雪,也是场瑞雪…;…;”
容祀虽然不常在上京城,但是最近城里传得沸沸扬扬关于安平候府寿宴那晚发生的事情,他多少还是有耳闻的。
他眸光中闪烁着纠结的光芒,忍不住打断道:“小妹,想我带你去看天鸟?”
“想就可以吗?”
她黑漆漆的眼睛里,泛着的光,前所未有的亮,不自觉间,晃了容祀的心神。
鬼使神差间,容祀坦诚道:“嗯,只要小妹想,祀就一定替你达成愿望。”
风扬起少女的乌发,轻抚过她的面颊,那树叶的“沙沙”声,俨然充当着最美丽的乐章。
容祀目光灼灼地盯着面前的少女,只见她轻蹙的秀眉间似有一抹期盼的神色升腾而起,只是他还为来得及细细欣赏,她黑眸中的那抹落寞,便深深地刺痛了他的眼。
“娘亲说,没有希望,就不会有失望,小妹还是不要妄想了。”
说着,傅小妹已经失去了继续聊天的心情,径自俯身行礼,转身离开。
就在两人擦肩而过的瞬间,她手臂处猛地传来一股坚定而温暖的力道,容祀拉着她,逐字逐句道:“我许你想的权利,只要你想,我便带你去看。”
“可是天鸟…;…;”
“没什么可是的,天鸟再美,不过美在那身毛上罢了,恰好小爷有羽毛在手…;…;”
“真的吗?你真的可以带小妹去看这世间最美的素翎?”
“素翎再美,在我眼里,不过就是供人观赏的物件而已,小妹喜欢,我现在就带你去看!”说着,容祀长臂将她往怀里一带,随即足尖点地,轻松地跃至半空中,踏风而去。
后院空地,已经没有了少男少女的踪迹,而不远处那棵参天茂密的千年老槐树上,一道白影若隐若现。
影一站在主子的身后,周身只觉得威压不断,鼻翼间,吸进去的空气都是凉飕飕的,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是又被扒衣服了?”容峥琥珀色的眼眸里,似有幽光浮动,他视线始终停留在容祀拦着傅小妹飞身离开的方向,冰冷的语调里透着令人不寒而栗的气势,淡淡道。
听到“扒衣服”,影一脑袋就大了,那日不小心着了侯府四小姐的道,浑身动弹不得,若不是主子突然出现,他恐怕早就暴露了。
不过,话说那日,安平候府的嫡女傅明月带着一群奴才兴师动众地扬言“要抓野男人”,那晚侯府四小姐不惜以命相搏的狠厉劲头,倒是一丝不差地落入了主子的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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