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什么事情了吗?”这是千羽走进观察室之后,对灰原哀问出的第一个问题。“还是说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去做?”
“我们,在10月20号左右,准备吃那个吧。”灰原哀盯着下面做手术的人,这样说着相当不得了的话题。“等到步美那边结束之后就去。”
毫无疑问,她说的是aptx-4869的解药。
“呃”千羽立刻扫了一眼扬声器,随后确认这里的声音并不会被传递到手术室当中,之后才做出了回应。“为什么?”
“动物实验已经完全通过了,人类身上的毒性试验也相当安全。”灰原哀的态度极为清晰。“接下来的实验,已经根本没法做了,因为需要我们这些吃过药的人才能试。但这也使得下一步临床试验毫无可行性——需要我们自己来了。”
“”千羽的目光闪烁了一下。“唔那就可以。”
“怎么,觉得那个解药不安全吗?”灰原哀捕捉到了千羽的犹豫。“到这一步,这种药物的可靠性事实上已经——”
“已经很高是肯定的,我从来就十分笃信你的能力,”千羽叹息。“只不过大概没有人能在这种关系到自己的命运的时刻还能继续淡然吧?毕竟是这种性质的药物,而且还是效果这样霸道的解药。明明没有几天,就从小孩子变成大人,从头到尾脱胎换骨的东西,我总不可能把它当作普通药物那样吃了也不会有大事的东西。”
“也是,但这个风险我们总要承担。”灰原哀理解千羽的想法,轻声说服着他。“无论如何,我们如果想要不被现在的幼儿化身体拘束,就总要冒一些风险。”
“我明白,放手一搏吧,”千羽最终还是点头表示了支持。“大不了一起死,没什么可害怕的。”
“”灰原哀似乎松了一口气。“太好了,你同意了。”
“你是担心库拉索的事情代表着一切还没有结束,害怕如果我们没能及时抽身而出的话该怎么办,对吧?”千羽轻轻点了一下灰原哀的额头,表情相当温柔。“话说回来,也不知道库拉索现在是否有所好——”
“已经醒了,”灰原哀也轻轻捏住了千羽的手指,缓缓抚摸着。“甲硝唑已经开始杀伤她体内的虫子。”
“诶,你们也猜到了啊?”千羽微微勾起手指,和灰原哀的手指轻轻摩擦着。
“那肯定的,比较只要稍微想想就能意识到问题所在了,”灰原哀嘟嘴。“主要问题就在于为什么库拉索在年初用了干扰素,而后来却认为是慢性丙肝,对吧?”
干扰素,常用于急性丙肝,而慢性丙肝不会采用该种疗法——库拉索最终被认定为的也正是后者。
“正常情况下,最可能的想法是前面的医生误诊了,把烂的惨不忍睹的肝当成了还活蹦乱跳的早期肝,但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年初检查的时候库拉索的肝脏还是好的,但后来检查的时候却已经快速恶化。至于这样的状况的原因,有一种也就是这一次的答案,那就是——”
“寄生虫,这也正是用甲硝唑的原因。”千羽用两根手指夹住了灰原哀的手指。“如果说,寄生虫在那段时间趁虚而入,加速了肝脏的破坏,使得几个月就肆虐出了几年的战果,也造成了前后两次检查对于丙肝所处阶段的判断的区别,那么这样的反差就颇为合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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