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情?还是什么……
“我为师尊疗伤吧!”少忘尘走向夙沙卿,伸手要扶住夙沙卿的手腕。
“不必了,敌人眼中,哪里有养伤的契机,你离开吧,这海底之物,你莫要再管了。”夙沙卿伸出手,拍了拍少忘尘的肩膀。
“不行!师尊既然是因为我要对上冥御,我如何能逃离?”少忘尘顿时强硬道:“何况我与师尊,好似从未并肩作战过,今日一战,便当做是重新建立的师徒之情。”
“胡闹!咳咳!”夙沙卿冷喝一声,却未料牵动了伤势,连声咳了数声,面上顿时一片潮红:“让你离开是师命,重新建立师徒之情,这就是你所谓的建立吗?”
“怎样都好,我不会离开!”少忘尘忽然心平气和下来,只是心里有一股从未有过的坚决,坚决地那么想要去做好一件事,那么想要去守护一个人。就好像去年的冬至,他是那么想要留住自己的母亲。
他手一翻,顿时水之泷与木之栊交相而出,在海中翻滚起阵阵破涛澎湃。
少挽歌先前还算听得迷迷瞪瞪,可她看见少忘尘的决心,便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
“公子不离开,挽歌怎么可以离开呢?公子,挽歌来帮你!”少挽歌小脸一横,身后双头鳞蛇顿时现身,眉心飞出朱鹮,饶在双头鳞蛇四周,竟然有一种水火相容的难得的和谐,一朵金色的莲花在她脚下生长,扎根在广袤的海底,似要将照亮一个世界一样。
而她的红发好似又长了许多,身体也越发修长丰腴了些,双目的重瞳有着难以言喻的镇定和威慑,竟是宝相庄严。
“你……”夙沙卿欲怒少忘尘,可见到少忘尘眼神黑白分明,那般的坚定,他忽然便失去了底气,只得长叹一声。
冥御看着少忘尘这边的如临大敌,眼神从夙沙卿开始一一扫过这些人、虚相和妖,嘴角的笑意从也没有拉下些许:“果然是很强悍的阵营啊,这般阵仗,除了原来的聊城和我的冥月城,约莫都可以横扫其他的任何一座城池了。只是可惜啊,可惜,你们面对的是我。你们难道还不明白吗,为什么北隅三十六城之中,就连聊城岁无端也只有二十三品的修为,怎么偏生就我一人突破到了二十六品壶天倒悬的如意境界呢?”
“不过是因为你本身,也在学巫术罢了。”夙沙卿淡淡道。
“什么?!”这一言,少忘尘又是狠狠一惊,难道冥御也是巫师?
但是这不可能,巫师之间是有感应的,所谓小巫见大巫,小巫不施术,也就是说两个巫师走在一起,是能够知道彼此之间的巫术修为的,高低立刻就见分晓。但他与冥御相处数次,却从未感觉冥御也学过巫术,这不应该啊?
他狐疑地看向夙沙卿。
夙沙卿低头看了一眼少忘尘,淡淡说道:“其实方才你们所有的推论和论据,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因素,那就是你啊,成了大巫界被毁灭三万年之后,最后也是唯一的传承者。若非如此,你无法脱离休遗的掌控,也无法让先生如此护你,更命你为东来阁的少主。而你也更加不可能搅动这北隅的风云,让阴谋者浮出水面。这是他们、是所有人都始料未及,根本无法预料的一件事。所以你的存在,真正是阴谋之外,是唯一的解局者。”
“师尊要我如何做?”
“我只要你活着,只要你活着,便是挑明了这阴谋,将这数十年的阴暗终于大白于天下。”夙沙卿道。
“是,不只是我,我们都会活着,真正该死之人,是他!”少忘尘眼露杀机,看着冥御。
“嗯,说得不错,可惜啊,巫师,不能杀人,哈哈哈,这不也是意料之外的好处吗?”冥御伸了伸懒腰,手中的孤拐终于露出了真实面目,竟是一把子母剑,剑锋冷冽锐利,刚毅出鞘,便是寒光四射,仿佛要将海水劈成两半。
夙沙卿一步踏上前,隐约护在少忘尘的身前,双手捏成法决,便是以指为剑,锋芒毕露,竟也不输冥御多少。
“你知道吗,其实我与你父亲,乃是至交。”夙沙卿笑着说,言语才落,脚下便动,先发制人,欲要拿下冥御。
“师尊!”
少忘尘先是一愣,随即便知,这不过是夙沙卿要他落后半步,不成为冥御主要争锋的人。可等他反应过来,夙沙卿早已经与冥御战在一起,剑锋扫射之间,只好似要将这海域都要切碎成无数细碎的水滴,重新汇聚成海才好。
他心下一急,左右手同出,木之栊和水之泷当即龙吟啸海,朝着冥御飞冲击而去。
而少挽歌,则也瞧准了时机,背后双头鳞蛇和朱鹮相互合璧,组成相生相克的水火之阵直冲冥御。而她自己,则是一手指天,一手指地,一步踏出,步步生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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