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物皆有灵,花草亦如是。
婆椤双树的记忆少忘尘探查过,对于婆椤双树的来历也了解地极为透彻。然而要问他可关心过婆椤双树么?
答案是否定的!
在拿到婆椤双树之时,他就对婆椤双树心存芥蒂,因为当时的他对紫襟衣保持着浓厚的警惕,一次一次的试探,他无法将紫襟衣当做一个好人。但是随着事情的发展,时间的流逝,他发现紫襟衣似乎并没有要害他的任何行为,相反的,甚至每一次都在帮他,无论是婆椤双树,还是一叶世界,以及时间生源,亦或者是如今东来阁少主的身份,那都是天下间的修真者都要打破了头要去得到的东西,而这些都是紫襟衣赠送的,便是那一叶世界,也仅仅只是为他开了一树凝碧花,说来也并不算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如今他依然对紫襟衣保持着距离,内心并未完全信任他,但是他已经放下了心,别的不说,只说紫襟衣若是要害他,翻手之事而已,不必花如此大价钱。
所以他对婆椤双树的态度从芥蒂到了如今的随意,但并未真正重视过,他只用这婆椤双树来打开凝碧树,至于关心,那是决然没有过的。
只是如今听了苍术一席话,他这才渐渐看重起婆椤双树来,不是如今这婆椤双树堪比绝品的武器,也不是这其中蕴含的他所未得到的三种木之灵气,只是因为,这婆椤双树跟了他,就是缘分,就应该好好为它打算。就和少挽歌一样,既然跟随了他,就要去关心,去关怀。
他盘膝坐下,探入一部分神识进入这手杖之中,宛若当初在精灵遗迹炼制香椤古树一般,静下心来,一点一滴的去摸索,去交流,去接触。
苍术说得没有错,树木有灵,只要用心,自然能感受到树木的喜怒哀乐,只是它们不会言语,仅此而已。
渐渐的,东方鱼白,一轮初阳宛若新生,将紫云之巅的雷霆也消散了不少,只是那雷霆之势依旧不停不休,也不知道连续轰鸣了多少日夜。
少挽歌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趴在地上,靠着大魔王睡着了,如猫儿一般蜷缩着,微微张着小嘴,憨厚可爱。
紫襟衣和小雪儿也离开了,苍术也不知道去了哪里,只留下少挽歌和少忘尘,还有一只不敢吵醒少挽歌的大魔王。
“哎,我负你久矣!”少忘尘终于叹息一声,睁开眼来。
他感受到了婆椤双树的幽怨,长久关在储物戒指里,不见天日,固然有木之灵气滋养,却承不得阳光雨露。它们想要与少忘尘沟通,然而少忘尘不自觉地便阻断了与婆椤双树的联系,唯有想到时,才会拿出来用一用,如物品一般。
仿佛是听了一夜婆椤双树的委屈,他这才重新与婆椤双树建立起联系,不仅仅是主仆之间的联系,还是心灵上相依相伴的追随。
“抱歉,从今以后,我再也不会将你们收入储物戒指之中了。”少忘尘随手将千绝针拿出来,以元气淬炼,形成一枚银色的,古朴的掌心大的钟铃,挂下刺针,一摇一摆,铃声叮咛,似佛息传声,又好似风吹空谷。“罪天杖,赦天铃,一步问天启,一步问苍生。休休生,灵灵活,弭遗世事少忘尘。”
嘭!
强大的气势迸发而去,席卷地浪千层,云劲烟魄,飘幻莫名!
“叩拜少主!”
花园内,妖精们尚且还在嬉闹,多说着昨日之事,忽感威压临身,宛若泰山崩顶,一时间双膝一软,纷纷跪拜下来。
白凤原本在高高的梧桐树上,梳理自己华丽雪白的凤羽,忽然树木一震,他如此修为,居然一时间也难以抵御,直接掉落到地上,打了个滚儿,堪堪拜下:“叩拜少主!”
“啊呀,好疼!”少挽歌正睡得香甜,大魔王忽然畏惧地一跃而起,夹着尾巴落荒而逃,直躲在紫幽云昙树下“啊呜啊呜”地叫着,却将原本趴在它身上的少挽歌直接掀翻在地,很是滚了两圈。
忽然瞧得少忘尘眉间无相纹精芒一闪,微微泛着些许银白色的晶光,好似点点星光融入其中。少挽歌张大了嘴巴:“公、公子,你这又是咋啦?”
少忘尘没有理会少挽歌,猛然深吸一口气,宛若长鲸吸水,直将周围的灵气都一道吞入腹中,罪天杖微微一杵地,赦天铃轻轻一晃,霎时,他的身体“噼里啪啦”宛若炒豆子一般直响。
“十一品,缩地成寸!”
少忘尘大喝一声,也不见他如何动弹,不及眨眼一瞬,他就出现在数百丈开外。
“哇哇哇哇哇!公子!等等我啊!”少挽歌立即爬了起来,脚下一点,连忙朝着少忘尘的方向追去,可是那里追的上?还未等她飞起离地三丈高,少忘尘就已经出现在她的身边,拉住了她的小手。
“真是太厉害啊,我和公子的差距又变大了!”少挽歌看着少忘尘,怎么看都不再是以前那个公子,总觉得哪哪儿都变了,居然此时连牵着他的手,都觉得是被钦点的临幸,让她心中小鹿乱撞。
在紫襟衣的居所内,帷幔风起,百花飘香。苍术“吧嗒吧嗒”地抽着烟,微微眯起了眼睛:“这小家伙可真是了不得,如此提点,都能突破修为,你说老人家我是不是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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