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云压城,已足有三月!
当聊城的百姓对魔患感到深切的担忧时,殊不知他们已经逐渐习惯这压迫感,不再惊慌的人们开始步入空前的热血当中,一股修炼、参军的潮流在逐渐形成。
然而在军队日益壮大之时,魔云深处也在构造着他们无法想象的魔域。
魔云之下,是一座占地千顷,高达六千丈的岩山,原本唤作鹞子山。此山多为岩石,只日月风沙侵蚀才有了些许泥沙,植被鲜少。然而山巅却有数棵好似苍松劲柏的的古树,不知道生长了几多年岁,寻常禽兽难以攀登如此高的山崖,唯有鹞子能居高为巢,久而久之,这山才称之为鹞子山。
然而就在几个月前,魔云突然自山巅迸发,鹞子山一夕之间草木不生,生命绝迹,鹞子也多数被魔化,成了魔物。此山也就更名为“魔戮山”,与周围的几座大山和凹谷、河流一道称之为魔域。
而这短短三个月,魔戮山被改造成一座座依山而建的魔宫,无数大大小小的墨黑色的宫殿张牙舞爪,浓烈的魔气如墨汁一般喷涌而出,将这方圆万里都浸染地阴沉肃杀,暗无天日。有劲风飒飒,吹起黄沙,掩埋了满地骷髅,骨骼风化脆裂的“咔咔”声仿佛是来自地狱的死亡之音,这里不血腥,不可怖,只是比血腥越加浓厚的魔气翻腾不休。
常有一队一队的魔兵手持兵器巡视领地,误闯的野兽飞禽瞬间被当做了吃食直接吞噬干净,连血腥味都无法凝聚。
在魔戮山的四分之三处,有一相比山脚大上数十倍的宫殿,犬牙参差,宛若蛮荒的野兽张开了獠牙,吞没一切生机。
此魔殿是此时的军事、政治中心,无数密报和魔族流入这魔殿之内,又有无数兵马和杀伐之意从此魔殿涌出。
一头生孽角,背生双翼,一身漆黑油亮羽翼加身的男子站在大殿中,巍峨不动,魁梧如山。他的长眉尾生双分,赤红血腥的瞳孔睥睨着天下的苍生,墨黑的长发与血红的孽角互相衬托,带来无穷无尽的气势。
他就是地魔主,九殒!
九殒的面前跪着一魔,一身铁甲,浑身震颤。
“居然失败了吗?那你有何面目来见本座,自戕吧!”九殒眼神不变,淡然道。
那魔猛地一震,对着九殒磕头在地:“属下罪该万死,请地魔主息怒!”
言罢,那魔便伸手刺穿自己的胸口,一颗魔心被生生挖了出来,双手献上。
魔有双心,一心为凶恶,一心为残忍。双心双生,宛如并蒂李子,相继跳跃着。
九殒伸出纤长的手指,拈着那颗魔心,直接张嘴吞噬下去。只片刻,跪地的魔便如风化的沙尘,散落了一地,最后化作魔气,成为这大殿中诸多魔气的一缕。
“布置了这样久,吾怎可能失败?区区瞭望台而已……”九殒伸手一推,魔殿中的魔气猛然翻滚,随即化作一白面小生,羽戴纶巾,面若白玉,眉清目秀,丹唇皓齿。
这书生一手提了裙摆,对着九殒行了一礼:“文墨白参见地魔主!”
“墨白,此次由你率领一千魔兵进军聊城,八座瞭望台,必要破其一!”九殒冷声道。
文墨白顿时道:“嗯,之前有左前锋攻打过最东面的瞭望台,内中必然伤兵未愈,就让墨白一举攻下此地!”
“去吧!”九殒道:“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建木之蒂出世,吾必然要拿到手,聊城是最大的麻烦!”
“属下明白!”文墨白面色微寒,当下走出魔殿。
不过片刻,一千魔兵整装待发,文墨白大袖一挥,将魔兵袖藏。一指点出,一片竹箴瞬间在半空化作飞舟大小,文墨白飞身其上,眨眼破空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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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忘尘心里着急万分,表面却是不敢有任何表露。
“敢问前辈,为何非要我杀那人?前辈这般条件,仿佛也太便宜我了!”少忘尘道:“既然那人连我都能杀得,前辈只怕一指就可击杀,又何须如此劳烦?”
小雪儿眨了眨眼睛,露出一张天真无邪的笑脸:“因为本猫乐意啊!”
“前辈这是为难我吧?本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可是前辈为何非要我去做?忘尘想前辈从师尊那儿将我讨去,不是为了要我做这么些小事的吧?”少忘尘只想着拖延时间。
他也不知道拖延时间有什么用,只觉得能拖一时算一时。
“师弟,不可无礼!”青槐见少忘尘对小雪儿如此无礼,当下大惊,连忙对小雪儿行了一礼:“前辈恕罪,我师弟年幼不懂事,冲撞了前辈,还请前辈恕罪!”
“哼,你这师弟比你的胆识好得多,你道他是如何能回聊城的,与我家那老头儿讨价还价讨的,那老头儿还是头一次败给这么小一个小娃娃哩!”小雪儿白了一眼青槐,哼了一声道。
“是,是,还是要请前辈原谅则个,师弟毕竟年幼,师尊不在,晚辈总要为师弟担待着一点的。”青槐连忙道:“不知道前辈要杀何人?师弟年幼还不曾杀过人,唯恐坏了前辈大事,还是让晚辈去杀了那人吧!”
少忘尘心想这样也好,如果那个人非要死,不死不可的话,那么他不沾染他的血,也是最好的结果。
只是事情如何会这样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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