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照师太离开,温吟月留下。
她淡淡道:“师弟有什么事,就招呼我,我在外面。”
“是,有劳师姐了。”李慕禅颌首。
温吟月面无表情,瞥他一眼,转身去了,仪态优美性感。
李慕禅笑了笑,知道自己这一次可把师姐得罪狠了,在整个沧海剑派众人跟前轻薄她,大损其威严。
即使他心通无效,李慕禅也明白,师姐早晚要收拾自己的,自己如今受伤,她才忍着罢了。
他摇摇头,颇是懊恼,怨自己无能,那般神勇无敌状态下,竟没能一亲芳泽,再无能不过!再想有这样的机会,微乎其微!
李慕禅在榻上躺了一个月,整日里默察周身,细致入微。
头一次发生这般情形,奇怪玄妙,他一直不敢大意,唯恐有什么后患。
有金刚不坏神功护体,他体质强健远胜常人,恢复力极强,若是舍身大法,六七日足矣。
他一直没有运观天人神照经,在他想来,心珠受青焰焚烧,怕是有损伤,要养一阵子,不能轻易动用。
若有观天人神照经,自然恢复起来极快,但无论如何,这一次比起舍身大法的后遗症更严重,时间更久。
躺在榻上三十天,他除了默察,便修炼沧海神功。
这一个月时间,他内力修炼突飞猛进,沧海神功又进一层,到达了第五层。
可惜,仍不能练化丹田的剑气。
他曾有一股冲动,想要来一次燃灯术,把内力燃尽,看看这沧海剑气如何,会不会消失。
但直觉告诉自己危险,一旦内力燃烧殆尽,这沧海剑气没有了阻滞,怕是要攻击舍利。
这一个月时间,一直是温吟月服侍。
她面无表情,仿佛戴面具,任凭他如何说话,她都是简洁扼要,寥寥数语,多一句不肯多说,好像不愿多说一个字。
李慕禅无奈暗叹,更加小心,师姐秋后算帐,定不能轻了。
这一日,他下得榻来,近几日,他其实已能下榻,只是一直赖在床上,就是想跟温吟月多呆些时间,想缓解其怒火。
如今看来,希望不大,他也不再耽搁。
“吱”房门推开,温吟月一袭淡绿罗衫,袅袅进来,见他站在榻前,黛眉蹙一下,道:“能下榻了?”
李慕禅笑道:“是,我想拜见师父。”
“随我来罢。”温吟月淡淡道,扭身往外走,脚下轻盈,步履缓慢。
李慕禅跟在她身后,嗅着轻风送来的淡淡幽香,很快来到了无极殿。
无极殿
白玉雕像下面,竹照师太一袭墨绿僧衣,微阖眼帘,双手结印,跏趺而坐在一个蒲团上,一动不动。
温吟月圆润清冷的声音忽然传来:“师父,师弟求见。”
竹照师太睁开明眸,两道清光闪过,随即收敛,道:“进来罢。”
温吟月与李慕禅踏过门槛,来到她跟前,各自执礼拜见。
竹照师太摆摆手,指指身前,两人坐下。
“湛然,好了?”竹照师太打量着李慕禅。
李慕禅不好意思的笑笑,挠挠头:“是,师父,弟子前来请罪。”
竹照师太问:“身体没大碍了吧?”
“沧海剑气犹在,别处的伤已经好了。”李慕禅恭敬答道。
竹照师太点点头:“唔,关于沧海剑气,你也别急,慢慢来,到了第六层,自然能练化了。”
“是。”李慕禅恭声道。
“如何处置你,已经定下来了。”竹照师太道。
李慕禅望着她,神色平和,温吟月反而急切,忙问:“师父,要如何处罚师弟他?”
“湛然虽没造成太大损失,但影响极恶劣。”竹照师太叹道,说着话,轻瞥一眼李慕禅。
见李慕禅仍笑眯眯的,神情没有波动,她轻笑道:“湛然,你不着急?”
李慕禅笑道:“弟子着急又有何用?”
竹照师太笑道:“嗯,谁都明白这个理儿,但真做到心定不动,却不容易,不愧是练成大明王经的!”
李慕禅摇头道:“师父,弟子惭愧,功亏一篑,没练成大明王经。”
“别急,慢慢来。”竹照师太笑道。
提到大明王经,她忍不住笑两声,见大弟子温吟月紧盯着自己,不再卖关子,笑道:“罚湛然扫一年的台阶。”
温吟月一怔,忙道:“师父,这算什么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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