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燕想了想,“事情的起因孩儿不是很清楚,只隐约听人提起,好像是睢阳李大目强占他人财物,还杀了人家一家。结果对方好友为复仇,而杀了李大目的侄子……孩儿以为,此事从一开始就是我们不对。且不说强占财物,易激起民愤,还容易暴露我们的底细。最重要的,那李大目不应该为一己私仇而调集各州道场的力量。我担心这样一来,会彻底暴露我们的实力,引起朝廷方面的注意。”
“这倒是不用害怕!”张牛角想了想,“有封谞、徐奉居中调解,朝廷方面也不会有太大的动静。那些阉驴拿了我们那么多的好处,若这点事都做不到,还有何用?”
褚燕点点头,“这只是其一。”
“那其二呢?”
“从鲁国道场被袭的消息传来,孩儿一直都在留意这件事情。总觉得这其中有玄机……那些人似乎是故意这样做,好让我们注意他们。只是为什么要我们留意他们呢?孩儿觉得,这里面并不是单纯的复仇,而是故意吸引我们的注意力,掩饰什么。”
张牛角再次赞赏的点点头,“我儿果然聪慧,不枉为父在大贤良师面前一番推荐。”
“推荐?推荐什么?”褚燕疑惑不解的问。
张牛角并不急于回答,而是在沉吟了片刻后,又问道:“这件事等会儿再说。为父且问你,还有没有其三?”
“其三嘛,我观对方的行动,皆训练有素,可以看出那些人并非是李大目所说的山野村夫,更不是什么流寇……孩儿担心,张丈八乃一鲁莽之辈,恐怕不是对方的对手。孩儿仔细读过那些报告,发现对方不但悍勇,而且颇有智谋,只怕……”
褚燕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听张牛角一声长叹。
“我儿观察,果然是仔细。这些情况连我之前也没有留意,还以为是一股流寇作乱。可没想到……”
“义父,究竟出了什么事?”
褚燕有种不太好的预感,看着张牛角问道。
“大贤良师叫我前去,告诉了我两件事情。第一,在上个月,东郡被人偷走了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
“一份名单……有人偷走了一份名单,上面全都是雒阳效忠于我们的朝廷官员和世族。”
褚燕闻听,大惊失色,“此事当真?”
“这第二件事,三天前张丈八、陶平汉率三千黄巾力士追击对方,却不慎在广陵遇伏。那些人可真够毒辣,一把火烧死了我三千精锐黄巾力士,张丈八、陶平汉二人战死。如今消息虽然还没有传扬开,可徐州各地的信徒,已经是人心惶惶。”
褚燕的脸唰的白了。
“义父,这绝非小股流寇所为,定然是朝廷盯上了我们。当务之急,是要确认名单的去处。如果名单流入了雒阳,那我们在雒阳辛苦经营的势力,都将会烟消云散。”
话说到一半,褚燕突然不说了。
他好像明白了什么,起身刚要说话,却被张牛角拦住。
“飞燕,名单这件事由大贤良师亲自处理。名单的下落目前还不确定,只知道偷走名单的人,如今就跟着那些人四处逃窜。在火烧广陵之后,那些人突然下落不明。我们起事在即,各地兵马和粮草也都在筹备当中。可信徒们现在却出现了动摇,如果不能马上杀死那些人的话,大贤良师的声望,也将会受到极大打击。”
褚燕很想说:那名单可能已经被送去了雒阳。
可他还是忍住了,因为他也知道,太平道有今日的声势,张角的声望起了重要作用。
张牛角说:“为父已命人严守青、兖、豫三州通往雒阳的要道。名单一事你无需担心,只要名单出现,封谞和徐奉二人自然会设法处置。只是那些贼人,需有人去对付。你张曼成叔父如今正全力处理南方军务。汝南至南阳一带的事情繁琐,一时间恐怕他是腾不出手来。所以,为父就向大贤良师推荐了你,由你负责。”
褚燕想了想,觉得名单一事似乎也应该不成问题。
雒阳有封谞和徐奉在,任何风吹草动都难以逃脱他们的耳目。
只是心里还有些担忧,他总觉得这件事情,并不是他想像的这么简单。
“飞燕?”
褚燕猛然醒悟过来,起身拱手道:“父亲,若无处置此事也不难,只是孩儿想知道,徐、扬、荆各州都能配合?若是如此,孩儿定可以找到那些人,将其杀之。”
“大贤良师已经下令,南方各州道场你可以随意调遣,除军务不能干涉之外,各地道场都需要配合你的行动,听从你的指挥。这是大贤良师送给你的天公令,凭此令可调集各州人手。”
褚燕接过了张牛角手中的金牌,看了一眼后,郑重其事的放入了怀中。
“义父放心,孩儿定会取那贼人的首级前来复命。”
张牛角微微一笑,起身拍着褚燕的肩膀说:“我自然信你能做到,为父就在家里听你的好消息……另外,此事当从速进行,你最好连夜收拾,天一亮带人出发。”
褚燕想了想,躬身道:“喏!”
斗罗书:(www.douluosh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