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四五十岁,浓妆艳抹的女人正坐在北宫语桐的对面,一张脸笑得跟一朵花似的,虽然不年轻了,但风韵犹存,依稀能看出当年也是个姿色不错的女人。
正是整个南部州都很有名气的媒婆孙氏。
因为这是龙家大少迎娶正房妻子的婚礼,在这个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世界,一个优秀的媒婆,注定是很抢手的。
“语桐小姐,老身是过来人,明白你心里的那点小不情愿,其实这婚姻,就是那么回事,找个什么样的夫君,那都是父母长辈说了算,老身也是从你这年龄过来的,年轻的时候,仗着有些才气,也都不把别人放在眼里,可父母之命,不能违抗。更别说语桐小姐您身份尊贵,是大家族的小姐,这婚姻呐,就更是不能自己做主了。”
孙氏一边说着,一边看着语桐那张木然的脸,微微摇摇头:“听说你喜欢的那个小伙子,是青原州滕家的子弟,先不说这两个大州之间相隔遥远,就说这滕家,比龙家的家世差得也太多了,大家族联姻,都有很多利益关系在里面,老身不是很懂,但语桐小姐你想要抵抗,那却是根本不可能的。既然如此,何不开开心心的,等着嫁人呢?龙公子一表人才,跟语桐小姐您又是青梅竹马,对你那是一往情得”,…”
“你说够了吗?说够了就出去吧。”语桐脸色木然,淡淡的开口,没有掺杂任何情绪,但逐客的味道十分明显。
“啧,您是大小姐,老身也不敢跟您发火,不然这以后您成了龙家的少夫人,想要找老身的麻烦老身也吃罪不起。”孙氏微微撇撇嘴,站起身,说道:“语桐小姐既然不待见老身,那老身先行告辞就是这些东西呢”,…”
说着孙氏指了指自己带过来的几本书籍,封面上的画就足以让人面红耳赤,是春宫画。
“这些东西,老身是送来了,看不看,那就是小姐您的事情了。”
孙氏说着摇头叹息着转身出门,嘴里还咕哝着:“唉,这大家小姐就是别扭,要是老身……啧………
哐当一声,门被关上,作为南部什最有名气的媒婆,孙氏也不是一点脾气都没有的。
房间里只剩下语桐一人目光落到那平时只看一眼就会面面红心跳的春宫图画上,一滴泪水,顺着眼角轻轻滑落。
“滕龙,我与你怕是今生无缘了。”语桐喃喃自语,泪水不断滑落,只恨自己现在一点力气都没有,连自尽,都成了一种奢望。
“你说什么?大帅政变成功,真武皇朝改天换日了?”
北宫雄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手中茶杯一把没握住,当的一声掉落在桌案上,摔得粉碎,里面滚烫的茶水溅得到处都是,但北宫家这位家主大人,却像是完全没感觉一般,一双眼直勾勾的盯着对面的人:“出手的人,是那个叫滕飞的少年?”
“家主,这消息千真万确,我听说,小姐之前相恋那人,名叫滕龙,正是这滕飞的堂兄……”对面的人吞吞吐吐的说着,看着家主北宫雄的脸色。
北宫雄眉头紧锁,思索半天,长出一口气,缓缓说道:“那又如何?那滕飞再能,还能管到我北宫家的家事不成?”
“家主,属下不是这个意思,那滕飞拥有的实力,根本不是这世俗应该有的,如今帮着凌大帅登上帝位,那滕家的崛起,根本不可阻挡,如今小姐要嫁给龙家做少奶奶,万一那滕龙找滕飞诉苦,作为兄弟,滕飞焉有不管之理?万一……”,“哼,我只知道,若是不把语桐嫁过去,我们北宫家,现在就要完蛋!”北宫雄咕哝了一句,然后说道:“我们北宫家看起来家大业大,但跟龙家比起来,不过是任人揉捏的一个面团,之前的事情,你又不是不清楚,这次能度过危机,多亏了龙家,我们,不能言而无信啊!”
“家主啊,您怎么就不想想,这次危机,是怎么出来的呢?”对面这北宫雄的心腹手下叹息着说道:“若不是龙家,我们北宫家又怎么会有危机?”
“那又怎样?大鱼吃小鱼,弱肉强食,本就是这世界的规则,我们作为弱势的一方,根本无力改变这个事实,凌大帅就算登基称帝,那滕家就算能够飞黄腾达,跟我们北宫家,也没有任何关系,这南部州,还是只有一个声音,那就是龙家。”北宫雄叹息一声,满脸落寞。
“难道就不能想想办法?比如说,请那滕飞……”,心腹手下建议着。
“这话以后休要再提。
”北宫雄摆摆手:“龙家在南部州根深蒂固,若不能将其连根拔起,就会像百足之虫一样,死而不僵,一只爪子都能拍死我们北宫家,那滕飞管得了一时,管不了一世,到最后,吃亏的还是我们。”
“唉”北宫雄的心腹手下纵有千言万语,此时也只能化作一声叹息。心中暗道:只是委屈了小姐,要怪,就怪自己不该生在大族吧!
到了第三天,良辰吉日,龙家前来迎亲的队伍,一眼看不到尽头。
整个南部州都被轰动了,几乎所有有头有脸的大人物,全都到场道贺口为了迎亲方便,龙家专门在北宫家所在的绿柳城购置了一套占地面积极大的宅院,重新修缮之后,作为龙家大少和北宫家小姐的婚房。
此举是否含有别的意思在里面,众说纷纭,但龙家的财力,由此也可见一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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