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将军,哥舒将军怎么回事?”
李林甫也发现了哥舒翰的异常,他心中也有些惊讶,哥舒翰似乎受到了什么刺激?
李庆安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昨天晚上还好好的,怎么一下子变成这样?”
“刚才我好像见杨尚书和哥舒大帅说了什么?哥舒大帅似乎很生气。”旁边一名官员小心翼翼地补充道。
“杨国忠?”
李林甫知道昨晚李隆基忽然召见了杨国忠,他沉思了片刻,自言自语道:“难道是册封郡王一事?”
李庆安也怔住了,“相国的意思是说,哥舒翰册封郡王一事起了波澜?”
“应该是这样!否则哥舒翰不会这样失态,可圣上这样做是什么意思?”
李林甫瞥了李庆安一眼,若有所思。
李庆安心中也明白了几分,但他压下此事,对李林甫道:“相国,有件事,我想请相国帮忙!”
“来!我们这边谈。”
李林甫将李庆安带到一旁的僻静处,道:“说吧!什么事?”
“我刚刚得到消息,大食的亲王特使曼苏尔已经到咸阳了,估计今天下午就会进长安,我如果没猜错的话,他来长安是想换取大食的战俘。”
“那你手中有多少大食战俘?”
“二万二千人左右,这些战俘我打算用来给我开矿,大食人知道在我手上要不走,便跑到长安来了,这个曼苏尔不比普通人,他极可能是下一任大食哈里发,我希望相国替我说服圣上,与大食的谈判让我全权负责。”
“让你全权负责恐怕不太现实,如果在安西,这没问题,但现在在长安,最终决定权还是在圣上手中,也不会是你一人来和他谈判,不过我可以答应你,让你参与谈判,另外我会阻止杨国忠参与此事。”
李庆安也知道曼苏尔既然来了长安,很多因素就不是自己能左右,在处置战俘问题上,就不是他能做主了,那将是李隆基来拍板,他点了点头,“多谢相国支持!”
就在这时,含元殿上传来浑厚的钟声,上朝的时间到了,丹凤门广场上的文武百官纷纷向龙尾道前集中,排列成两条长长的队伍。
李林甫拍了拍李庆安的肩膀笑道:“朝会开始了,我们过去吧!”
今天主持朝会的官员是殿中少监崔平,也就是当年请李庆安吃饭的那位崔翘的侄儿,扬州盐案后,他升为泗州太守,做了三年太守,去年十一月又调回长安做了殿中少监,虽然从品阶上看,他还降了半级,但京官的权力却要远远超过地方官,而且他在地方为官四年,也捞了一笔钱,在京城中买了一栋占地十亩的大宅,又还娶了一房妾,买了十几个丫鬟下人,也算是官有所成了。
而且崔平任殿中少监也是临时之举,今年四月工部左侍郎罗承选即将退仕,届时,崔平就将接任工部左侍郎一职,正式步入朝廷高官的行列,他是天宝元年的进士,出仕十一年, 能做到侍郎一职,也是不简单,当然,这和他的崔家背景分不开。
“时辰已到,百官进殿!”
崔平一声高喝,文武百官数千人沿着龙尾道浩浩荡荡向含元大殿内走去。
含元大殿内异常开阔,数千人站起其中也不觉得拥挤,文武百官按各自的品阶而站,从三品以上皆有座位,亲王、郡王、三师三公、三省六部九寺五监一台以及十二卫、东宫诸司、京兆府、各地在京的文武官员、无职权的散官等等,在含元殿两边排列下去。
大唐的七大节度使今天出席了四人,范阳、平卢节度使安禄山;安西、北庭节度使李庆安;陇右、河西节度使哥舒翰;剑南节度使兼安南都护高仙芝,他们四人一左一右各站两人,有趣的是,哥舒翰和高仙芝站在一起,而李庆安却和安禄山站在一处。
李隆基还没有到来,大殿里一片窃窃私语声。
“李将军,这次恭喜你了!”安禄山坐在一旁小声地笑道。
这次李庆安回长安,还是第一次遇到安禄山,几年不见他,他几乎没有什么变化,还是那个南瓜似的脸和肥硕的身子,眼睛更小,眼缝中透过一丝亮色。
李庆安微微笑道:“安帅前年升为东平郡王,庆安还来不及道贺,我这里也恭喜安帅了!”
“哪里!哪里!那是圣上的隆恩,我安禄山何德何能,又怎能和大将军击败大食军相比,惭愧啊!”
两人寒暄几句,又谈起当年的马球大赛,皆感觉时光如白马过隙,一转眼便四年过去了,安禄山叹道:“当年李将军在小勃律之战中立下大功,得封中郎将,这才几年时间,便升任安西节度使,果然是少年得志,我常常便用李将军来励志我的几个犬子。”
“其实安帅也不错,我记得安帅是开元二十年加入唐军,仅仅八年便出任了节度使,这也不简单啊!而且我听过朝廷将调安帅入京为相,出将拜相,大丈夫人生当是如此!”
安禄山眯缝的眼缝一下子瞪圆了,他大吃一惊道:“你说什么!我要入京为相,你这是听谁说的?”
安禄山的大惊失色被李庆安看在眼中,他不露声色笑道:“安帅不用管是说谁对我说的,总之这是好事,就不知安帅入京为相后,会是谁来接任范阳和平卢节度使一职,我估计很有可能是夫蒙灵察和程千里二人,安帅以为呢?”
安禄山脸色剧变,他有点怀疑李庆安所说是否真实,他可是一点也没有得到这个消息,但李庆安说得煞有其事,使他心中打起了小鼓,他可是私自招募了三万军队,一旦他被调离范阳,他的私自募兵的隐秘必将暴露,他安禄山将必死无疑。
“陛下驾到!”
殿内一声长喝,李隆基在数百名侍卫、宫女和宦官的簇拥下走进了含元大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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