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培训结束,女孩们一起出了帐篷。老远就看见一位面相凶狠的巨人站在营门口,居高临下低着头往美女堆里扫视。女孩们怕怕的,都不敢靠近营门。
“这是哪儿来的凶人?怎么卫兵不赶走他。”艾洛蒂怯怯的说,很不满。
娜塔莎呆了一下,忽然脸现狂喜。这时,巨人朝我们的方向看过来,他马上举起粗壮的手臂使劲挥舞,雷声隆隆的大叫道:“娜塔莎!娜塔莎?沃伦斯基!哦哦!我的娜塔莎宝贝!谢尔盖?伊万诺夫来找你啦!”
人群中轰一声,人人都看向娜塔莎。
娜塔莎脸红通通,兴高采烈朝巨人跑过去:“谢尔盖,你来啦!”她呜的一下激动哭出来,“你真的来啦!我都不敢相信。”
“我看了动影,就赶紧找来了。啊,娜塔莎,你真是个勇敢的姑娘,我对你一见钟情!”就看见巨人从地上提起一个花篮,里面是满满一篮子火红的大丽花,“送给你。”
人群中又轰的一声,大家快眼红死了。
娜塔莎幸福得接过花篮,含情脉脉抬头望着巨人。谢尔盖凶悍的脸竟然现出几许温柔,看上去很怪异,却让人特别感动:“娜塔莎,你愿意嫁给我吗?”
娜塔莎毫不犹豫:“我愿意。”
人群里又一声“哦——!”这就是典型的玛尔斯婚恋方式——快如闪电。选美还没开始,能干的娜塔莎竟然已经把自己的终生搞定了,而且对象果然是她期望的大力士。娜塔莎绝对的慧眼识英雄。
巨人乐得哈哈笑,跟打雷一样,一把将娜塔莎抱起来,毫无顾忌的在娜塔莎脸上使劲亲。人高马大的娜塔莎在谢尔盖的怀抱里,竟然显得娇小玲珑。不得不说,他们看起来非常般配。
艾洛蒂在一旁哼哼道:“蠢人配巨怪,果然天生一对。哼哼!”酸溜溜的,心里不知有多羡慕呢。
我低下头,没有回应艾洛蒂的话,一声叹息从心底里响起,孤独的滋味。
我身上揣着两块钱急忙赶往图书馆,办了一张借书证。当我手持崭新的还散发着油墨香味的借书证时,激动得差点掉下眼泪,图书馆员站在一边和气的笑,很理解我的心情。然后,在图书馆员的帮助下,我借阅了两本书,没敢多借,因为正在培训中,空闲时间不多。一本是《十四行诗》,另一本是《禁忌海航行日记》,银面人在列车上读的那本书,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对禁忌海感兴趣。
捧着书心情愉快的出来,见街对面有一家文具店,便想去买些纸笔。下午又下过阵雨,街道上湿漉漉到处都是积水,横穿街道的时候,一辆黑色的钻石车碰巧从我身边经过,哗——轮胎甩我一身水,连脸上都是。我提着泥泞的裙子站在街边,郁闷极了。
车子开出不远,停下来。车上下来一位军官,向我道歉,掏出钱包要赔偿我的裙子。我掏出手帕擦去脸上的黄泥,军官忽然咦了一声:“李小姐!是你!”
“磁铁上尉!”我也吃了一惊。是列车上负责安全检查的那位上尉。
上尉“啊?”了一下,好笑道:“对,我是磁铁上尉。”见到我他似乎挺高兴,“又见到你啦,李小姐,这是要去哪里呀?”他马上意识到此时不是聊天的时机,急忙说:“对不起,李小姐,我还有任务。等选美大赛开始,我一定去捧场。”
这时,钻石车倒退回来,停在我身边,车上又下来一位军官,正是列车上另一位上尉,热情冲我打招呼:“李小姐住哪里?我们送你一程。”
我向车内看了一眼,车窗上掩着白色的窗帘,窗帘缝隙有银光闪烁。我的心脏猛然狂跳,忽然想起昨夜的梦,和梦中的白手套。
我连忙跑向我的人力车夫,告诉他我碰到熟人,今天坐钻石车回去。车夫羡慕的望了一眼钻石车:“这车真气派!”他颇有些诧异的瞧了我两眼,“没想到您还认识贵人呢!”我冲车夫挥手道别,雀跃的钻进钻石车后面的车厢。上尉们坐进前车厢里。车子开动。
车厢内空间很大,汗颜的说,它和我家的卧室差不多大。地上铺着华贵的地毯,有两排黑色的皮座椅,中间还有一张硬木方桌,桌上摆着一些文件类的纸张。见我坐进来,银面人立即把文件收起。
“日安,李小姐。”
“日安,嗯——先生。”我还不知道他姓什么。
“很抱歉弄脏了您的裙子,我会买一条新的给您。”
“不用,洗洗就好。”我低头看我的裙子,泥水正在流淌下来,滴在漂亮奢华的地毯上。“呀!”我慌忙抓起裙子把泥水兜住,“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弄脏您的车。”我慌里慌张道歉。
银面人迅速扭开脸把视线投向窗外不看我,礼貌道:“没关系。”
我立即发现自己有多么不雅,裙子高高提起来,露出了光溜溜的腿。我顿时满面羞红,连忙放下裙子,泥水又流到地毯上,我窘得放下裙子也不是,不放也不是,手里忙碌半天,总算让裙子盖住大腿又不让泥水往下流。
我尴尬半天,道:“你知道吗?玛尔斯有一件奇怪的事情。”我顿了一下,自我解嘲:“社会风俗允许女人在任何季节里裸露出脖子、手臂甚至大半胸部,却绝不允许女人露腿,哪怕脚踝,这不是很奇怪吗?”
“确实很奇怪。“银面人轻轻笑了一下,把脸转回来,看向我的脸,眼睛不动,视线绝不下移半分。真太绅士了!我忍不住暗赞,对他的好感猛升。
我试着寻找话题:“没想到在帝都再见到您。”
“我家在帝都。”他掏出手帕递给我,指了一下我的脸,“有泥在上面。”
“谢谢。”我连忙接过来在脸上使劲抹了几下。
银面人无奈笑,从我手里拿走手帕,“失礼了。”他道歉说,身体前倾,凑近我,一只手轻轻捏住我的下巴,一只手拿着手帕在我腮帮子上轻柔擦拭。我的身体僵硬成一团,脸孔发烧,如果有镜子,我敢肯定,我连脖子都一起红了。“好了。”他说,身体后退,重新靠在座位上,礼貌与女士保持距离。我已经羞得说不出话来,心中对他的好感再增,好温柔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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