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氏身体软软地坐在太师椅上,浑身酥软无力,瞪着双眸恶狠狠地看着苏若离。、
这小蹄子到底用了什么手法,怎么忽然她就软得站不起来,嗓子也发不出声来了?
难道这小贱人要暗害了她不成?
一想到苏若离那出神入化的医术,连皇上都肯定了,若是她出手毒死她,神不知鬼不觉就办了。
罗氏深深地恐惧起来,不由得后悔了。今儿本想着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把这小贱人的名声给弄臭的,谁知道还是着了她的道儿了。
多年打雁愣是被雁给啄瞎了眼睛了。
直到此刻,罗氏才发觉眼前这个笑得明媚的人儿是那么地可怕!
顾章见罗氏忽然就不吭声儿了,虽然有些怀疑,但是心里更多的是庆幸。他不知道若是罗氏再说下去,离儿会如何?已经差点儿失去离儿一次了,他可不想再冒第二次险。
见陈牛儿上前,顾章挥挥手,那两个粗壮的婆子就要把她给架走,却被苏若离给拦下了,“夫君,我们还没有拜天地拜高堂呢,娘辛劳了一辈子了,怎能不看着我们跪拜呢?”
一边说着,她又朝着顾章眨巴了下眼睛。
本来觉得给罗氏一个厉害尝尝之后就走的苏若离,手一直被顾章给紧紧地握着,他好像知道她的心思一样,不管做什么,就是不松手。
苏若离深知这个男人对她是真心实意的,想到没了罗氏的逼迫,她实在是没有必要去置那口气。
想了想,心里也就平静下来了。又见罗氏不停地瞪着她,就故意想要当着她的面礼成,气死她才好!
顾章听了苏若离的话,一想也是啊,一摆手止住了那两个婆子,转过身来,满含深情地朝宾客们说道:“我娘因着我前年被误传死在了西边,精神受了刺激,见不得这般热闹的场面,大家体谅些……”
这话说得动人又体贴,让那些议论纷纷的人都狐疑起来,莫非这罗氏真的是年纪大了,就胡言乱语了?不然,哪有在儿子成亲这日出来捣乱的?
罗氏眼睁睁地听着顾章把自己说成了一个疯婆子,却无法辩解。她心里那个急啊,张着嘴愣是发不出声儿来,急得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儿。
苏若离对着她勾了勾唇,笑得妩媚动人,在外人看来,真是个好媳妇啊。
只有罗氏知道,自己今儿算是栽在了这小蹄子的手里了。
她磨着后槽牙,面色涨红地看着顾章和苏若离拜了天地,夫妻对拜,然后又跪在了她面前,拜了高堂。
她一肚子的坏水儿憋得肚子鼓鼓胀胀的,可任凭她怎么用力怎么挣扎都没用,浑身依然一点儿力气都提不上去。
苏若离被喜娘给搀扶起来,和顾章两个并排站在罗氏跟前,顾章体贴地对两个粗壮婆子道:“我娘累了,扶她进去歇着吧。陈牛儿,好好伺候老夫人!”
陈牛儿虽然人长得粗憨,可心眼儿着实多,自然听明白了顾章的话,当下响亮地应了一声,就带着婆子进去了。
人群里议论起来,这顾将军甚是孝顺母亲啊,看吧,不放心身边的婆子,把亲兵护卫也派上去了。
一场婚事就这么在闹腾中结束了,新人被送入洞房,顾章则出来陪着来宾们喝了几杯,就说自己不胜酒力,退了出去。
天色已经黑了下来,夜色朦胧,处处张灯结彩的,透着一股喜庆。
只是几多欢喜几多愁,罗氏此刻正躺在翠微堂正房的大炕上,哼哼唧唧的跟要死了一般。顾兰娘和顾梅娘两个女儿守在一边儿,哭天抢地的不知道她们的娘怎么了。
而远在东南方位的一处院子——碧云轩里,则静谧安详。
门外廊下挂着的大红灯笼映红了窗纸,大红的帐子高高撩起,儿臂粗的巨蜡兹兹地燃着,照得满室里都红彤彤的。
苏若离正坐在床沿上,身子靠着床头,惬意地半躺着。
外头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还未到门口,守在门口的春红和绿意就唧唧喳喳地叫起来,“姑娘,姑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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