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思思说:“因为她觉得那个男人还是没有你好,你是最好的,她后悔了。”程东浩说:“我其实对你们女人不了解,也理解不了,你所说的好,我也不清楚好在哪里。开始的时候,我会觉得我帅,但是她让我觉得这不足为凭,帅的人多了去了,帅也不能当饭吃;后来,我会觉得我有钱,但是她让我觉得这也不足为凭,有钱人多如牛毛,有钱没钱也是日食三餐,夜眠八尺;再后来,我会觉得我痴情,但是她让我觉得这也不足为凭,是个人都痴情,只要找的人对了味,这不是唯一的;再后来,我会觉得我聪明有才,但是她让我觉得这也不足为凭,因为人人都觉得自己聪明有才,自命不凡,我没有什么不同;再后来,我会觉得我有德行,但是她让我觉得这也不足为凭,这是做为人最根本的立足之本,我有说明我不傻,仅此而已。至于有原则有立场有气节有方略什么的,更是泯然众人已,她让我觉得所有凭证都不足为凭,我都不知道我凭什么爱她。什么都不凭,难免显得死皮赖脸,我又不是那样的人,所以只好不爱了。”
孔思思说:“有些人是那样的,你越好她越挑,越是说你不够好,始终抢占至高点。给她的教训就是狠狠的把她甩在身后,不予理睬。别再灰心难过了,现在认清她还不晚,你还有我。不破不立,她破了的,我有信心再重新建立。人和人是不同的,等她有一天明白了,她就会后悔莫及。我不是说她不好,她就是觉悟的晚。我明天一早跟你一起去喂猪,小农妇思思要上场啦。”程东浩说:“你还是在家做饭吧,我想回家就吃饭,那个罪我一个人受就行了。”孔思思说:“那怎么行?这个时候,我一定要在你身边,我可以早回来做饭。”程东浩说:“好吧。”孔思思走上两步,抱住程东浩又索了个吻,回自己的卧房了。孔思思在想:李笑颜此行的意义在于:激发了自己要象李笑颜一样,更野性的侵略程东浩。之前的动作实在是太淑女温柔,缺乏力度。
程东浩洗了澡,躺在床上,回忆李笑颜下午的行径,他是知道李笑颜要来的,怎么穿那么一身单薄的运动服?里面只衬一件薄薄的羊绒套头衫?冻成那个样子?里里外外、上上下下还都是自己去年给她买的旧衣服。还夹了个篮球?好像是要去球场的样子,不象是走长途来找他,难道这个主意是打球的时候临时下定决心?程东浩一闪念,明白了:是怕有人报信给邹应明拦住她,一大早装作打球出来的。她那种急切、诚恳和歉疚都是真的,事实上她懒的做任何表演,行事一向是纯粹的动物性本能。心里怎么想的行动和表情上绝不肯多添一分,尤其在面对感情的时候,表面戏谑,骨子里一言九鼎,慎之又慎,绝不肯轻易许诺。她既然说了,就一定是的。她是真的想跟程东浩在一起了,永远在一起,真的不想让别的女人碰他,程东浩激动的直心酸。但是李笑颜一来,程东浩更加不想输,更坚定的要往前走,闯四海、战八荒。
李笑颜倚在墙根儿睡过去,第二天早上五点五十一分醒过来,正好还可以吃个早饭,就在车站的麦当劳里买了一个汉堡、一杯热可可。吃喝完了,李笑颜感觉了一下,拍拍胸口,对自己说:没有失去程东浩,不要找借口抛弃他。但是龙师兄也很可爱,应该想办法接触一下,证明自己对他不是爱,而是不值钱的欣赏而已。
李笑颜十点钟回到了学校,难得闲下来的星期天。天气真的很冷,凭李笑颜身体再好,也被冻的抖个不停,去找程东浩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没有感觉到冷。李笑颜抱着篮球直接到篮球场上一直打球打到中午,身上热乎乎的冒了汗,回到宿舍擦了把脸。高小晴和海樱倚在床边看时尚精品,看到李笑颜回来,高小晴凑过去说:“去哪儿了?昨天?”李笑颜说:“北京。”高小晴说:“去找东浩君了?”李笑颜说:“是。”高小晴说:“上床了?”李笑颜说:“他跟我说清楚了:正式分手。”高小晴说:“啧,到底还是分了。我说嘛,这下你死心了?”李笑颜说:“南柯一梦,该醒了。”高小晴说:“心里没个男人是不是空落落的?”李笑颜说:“可不是,所以我又找了一个。”高小晴说:“不是吧。”李笑颜说:“哎。”
高小晴说:“真棒,真有本事,还是那个圈子里的吗?”李笑颜拖着长音儿,说:“嗯……。”高小晴紧张的说:“是不是上次在篮球场边儿上那个挺贵气的男的?”李笑颜说:“不是。”高小晴松了一口气,说:“那是?”李笑颜说:“一个大师兄?”高小晴咯咯的笑了起来,说:“毛脸儿雷公嘴?”李笑颜说:“不知道有多帅。”高小晴说:“让见见?”李笑颜说:“还没到手。”高小晴说:“看你心情这么好,那人条件一定不错吧?”李笑颜说:“比东浩君还好。”高小晴又紧张的说:“不会吧?也在北京?”李笑颜说:“师兄嘛,咱们学校的,特别有贵族精神,将来一定是王侯将相。”
高小晴一撇嘴,说:“我不信。”李笑颜说:“干吗让你信?你给我多少钱?反正我又有了。”高小晴说:“得意的你,小心又被踹。程东浩真的送了你一套房子?在北京?”李笑颜说:“是啊。”高小晴说:“打算卖吗?”李笑颜说:“卖什么?留着还增值呢。”高小晴说:“我不信,也就是睡了几夜,他会给你五千万的房子?你又不是真的爱她,现在又有了别人。”李笑颜窃窃的说:“妹子,这你就不懂了。你那点儿门道都是傻本事,姐这才叫决胜于千里,治人于无形。什么叫智慧?嗯?开眼吗?Aaron会送你饼干、咖啡、鸡尾酒、衣服、首饰,顶天了,你问问,不说北京,就说郑州,义兴园小区的三居室,你让他送你一套,他送吗?”
高小晴说:“那是程东浩傻,你运气好,碰见顶级傻瓜了。”李笑颜说:“傻?他会傻?他要是傻就找你这样儿的了。”高小晴说:“我这样儿的怎么了?”李笑颜说:“睡也陪了,皮条也拉了,只赚个肚儿圆,吃喝完了,还是一无所有,即保不了生,也保不了死,还拉海樱做垫背的,海樱最傻。”高小晴说:“我就不信程东浩会永远护着你,我现在没空,等过一段儿好好的找两个人办你。”李笑颜说:“妹子,你也忒小看我了,你要惹我出手,可别怪我狠,毒。”高小晴说:“你敢怎么样?”李笑颜说:“这话该我问你。”高小晴哼了一声,白了一眼,走了。
李笑颜琢磨:高小晴何以总是探听房子的事?莫非程东浩放出话来,江宁道小区的房子送给自己了?为了不让孔思思去住?李笑颜笑起来,程东浩啊,你是有多爱我?真是个小可怜儿。李笑颜本以为程东浩不久就会打电话来解释,然而并没有,过了一个星期也没有消息。
李笑颜晚间上自习之前,在路上碰到了张和也,上去问:“龙师兄最近好吗?”张和也说:“程东浩没收拾你吗?”李笑颜说:“他现在不理我了,我单方面的认为他没有变心,所以也不好意思不等他。不过,我觉得龙师兄对我也颇有好感,我对他也颇有好感,我们可以接触一下,毕竟这世道善意二字也不是容易得来,我们都有,理应撞一下。”张和也说:“八年制临床四年级龙启辰,青楼三四三寝室。现在他每个星期都要上手术的,心脏外科。”李笑颜说:“哦哦哦。”张和也说:“注意素质。”李笑颜说:“知道。”张和也说:“不要说认识我。”李笑颜说:“知道。电话呢?”张和也说:“没有。”李笑颜说:“帮人帮到底,要不之前的情分也没了。”张和也叹口气,从手机上查了龙启辰的电话给了李笑颜。
李笑颜说干就干,跑去青楼三四三找龙启辰。三四三寝室大敞着门,空无一人。李笑颜出来看了看,人烟稀少,逮到一个问了问,那人说:“都在自习室。”李笑颜打通了龙启辰的电话,响了半天,龙启辰也没有接,后来李笑颜发现声音从寝室里传出来,进去一看,靠门儿上铺跟自己一个位置,爬上去看了看,是自己打的。床上很干净,蓝白条纹床单,蓝色枕巾,床头放着一本儿书:日本阿部博幸著《让血液和血管变得更加干净》,墙壁上贴的都是便笺,写满了专业英语,好像还有德语。李笑颜正踩着床梯看,一个男生在后面说:“谁呀?”李笑颜吓一大跳,一脚踩空就出溜下来,搓到了**,又不好拿手摸,趴在床梯上,缓了一下,满脸涨红,扭回头一看,正是龙启辰。龙启辰一看是李笑颜,一愣,李笑颜紧张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背着手,抿着嘴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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