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东浩脱身走到谢峻和穆雁鸣的桌边,谢峻凑在程东浩身边,小声说:“怎么搞的?弄这么个路人皆知的障眼法,明明就是骗人家小姑娘钱财嘛,兄弟,真下的去手。”程东浩说:“随便玩儿玩儿。”谢峻说:“不是吧,北京饭店哎,这也玩儿的忒正式了。”程东浩说:“骗要有个骗的样子,真不真的钱到手就行啊。”谢峻说:“我说嘛,你小子绝对是假卖身。不过,小心兄弟,最毒妇人心,别把人逼急了,倒霉的不会是你,是李笑颜。”程东浩说:“所以我更不能输。”
谢峻说:“其实你输了也没关系,笑颜可以交给小穆。”程东浩说:“那我更不敢输了,鸣哥和笑颜那么般配,这要是幸福在一起,我非嫉妒疯了不可。”谢峻呵呵的笑,穆雁鸣说:“连你都觉得我和笑颜般配吗?”程东浩说:“很般配。”穆雁鸣说:“其实这位孔思思也挺好的,跟你也很般配,你可以假戏真做,笑颜那边儿我给你兜着,咱们两下里都合适。”程东浩说:“行,我看着办。”
谢峻说:“今秋鱼汛野生大黄花,捞上来在船上就直接冻了,同品质价格最低,五斤一箱,一千箱,纯利八万。元旦福利怎么样?”程东浩说:“没问题。”穆雁鸣说:“几斤臭鱼就把我给卖了。”谢峻说:“你喜欢笑颜的事是笑颜跟他说的,没我什么事儿,是吧?东浩?”程东浩说:“鸣哥喜欢笑颜吗?”穆雁鸣说:“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程东浩说:“笑颜说话象来是云山雾罩,可以说没一句实话,我哪儿敢信呢。”
穆雁鸣说:“她是那种人?”程东浩说:“可不是。”谢峻说:“现在的小姑娘都不简单,搁我们那会儿,这样的姑娘是品质有问题,都没人要,现在时代不同了,还有人抢了。”穆雁鸣说:“所以你不要她了?跟孔思思小姐订了婚?”程东浩说:“是啊。”穆雁鸣说:“那我就放心的追了。”程东浩说:“尽管放马过去。”谢峻说:“真自信。”穆雁鸣一仰头,喝干了手里的酒,说:“真让人来气。”
程东浩晃到宴会厅门口进来一个人,冲谢峻和穆雁鸣说:“你们坐,来了个人我去招呼一下。”谢峻说:“你忙。”穆雁鸣点了一下头。程东浩向门口走去。谢峻和穆雁鸣也看向门口,谢峻说:“原来是他?”穆雁鸣说:“谁呀?”谢峻说:“九回环集团的泯仁三爷,九回环集团是他们钟家三兄弟的,这位虽然是三爷,却是大当家的,坐头把交椅。过一会儿,我带你去打个招呼。”穆雁鸣说:“你的大客户?”谢峻说:“是。我每年从他那里能挣一百多万,纯利。看起来象个土匪,不过人不可貌相,典型的内秀。”
穆雁鸣说:“看起来和程东浩关系不错。”谢峻说:“想不到他们会认识,唐玫她们要跟这位泯仁三爷接了火,那才是生死未卜呢。”穆雁鸣说:“唐玫手眼通天,备不住和他是朋友。”谢峻看了一眼唐玫那桌,说:“那桌正在傻吃呢,如果认为程东浩就这么大量就错了,只这泯仁三爷在手,程东浩就能保底。”穆雁鸣说:“这大戏越来越有看头了。”
门外进来的是个游神,寸头,头上从后脑勺到前额剃了一个S,十一月份天气,休闲米色麻质西装无袖敞怀,光溜溜的两条胳膊,左前臂上一条八爪章鱼刺青。衣服里衬一件黑色套头衫,前胸口上绣一朵小白花,蓝牛仔,白麻点儿,一双黑色软皮靴,十六道系带。一米八五的强壮身材,匀称挺拔,五官端正,双手插着裤袋,慢悠悠的晃了进来。
程东浩上前说:“三哥,怎么才来?”钟泯仁说:“为了赶着看你的未婚妻,我差点儿掉海里。”程东浩说:“不是那个。”钟泯仁说:“换了?”程东浩说:“嗯。”钟泯仁说:“一副莫名其妙的样子,什么意思?”程东浩说:“卖的。”钟泯仁说:“卖什么的?”程东浩说:“我把自己卖给她的。”钟泯仁说:“开多少价?”程东浩说:“明码五千四百万,连上暗码八千万。”钟泯仁说:“啧,贱了,至少得两个亿。”程东浩说:“那是你。”钟泯仁说:“我也就是棵白菜价,五毛一斤。不管是神是鬼,让哥瞄一眼,看上我不怨我。”程东浩说:“把钱留下,白送。”
钟泯仁跟在程东浩背后,走到孔思思身边。迟敏生正在描述她去海边被神洗礼的经历:“我当时心情已经low到了极点,眉毛也没了,忽然就想去看海,就象是神喻一样清晰明确,后来就和朋友到了海边。早上四点钟醒来的时候,整四点,天上还乌云密布,我就想去看海上的启明星,显然是看不到的,可是我就是想看,而且相信只要我去了一定能看到,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那么真实执着的相信。我出去了,外面风很大,我就一个人光着脚走到海边,早上嘛,很凉爽,还有点儿冷。风吹着我的头发和裙子,我觉得我的肉体已经消逝了,只剩下空灵的精神。那里的海非常的清澈,沙滩柔软的就象是内脏,我远眺大海,一步一步的向海里走,直到海水没到小腿一半儿。这时候奇迹出现了,风吹出了一小片湛蓝的晴天,金灿灿的启明星就闪耀在那里,华贵高洁。我不由自主的就跪了下去,双手合什,默默祈祷。这是真神给我的指引和启迪,在那一刻,我相信我一定会幸福。”孔思思、唐玫、迟敏生跃跃欲试,都想去那里过过光。
唐玫看向孔思思背后的程东浩,孔思思循着她的眼光回过头来,程东浩说:“思思,给你介绍一个朋友。”孔思思站起来,程东浩说:“这位是九回环集团的当家人钟泯仁,叫三哥就可以了。”孔思思说:“泯仁三爷?”钟泯仁说:“你竟然知道我?”孔思思说:“如雷贯耳了。”钟泯仁说:“缘分,缘分呢真是。”孔思思说:“想不到东浩竟然跟你认识。”钟泯仁说:“也不是很熟。”孔思思说:“一定是很熟的了,要不然你是不会来捧场的。”
钟泯仁说:“看样子,弟妹还很了解我了?”孔思思说:“听一个伯伯说起过你。”钟泯仁说:“说我什么?”孔思思说:“外刚猛,内柔韧,做事风行于水上。”钟泯仁说:“对我评价还不低,就是太官方。你看我比东浩的男性魅力如何?”孔思思说:“不分伯仲。”钟泯仁说:“我敬弟妹一杯。”拿过酒来给孔思思倒上,拿过程东浩的酒杯满上,一仰头喝了,说:“弟妹你自便啊,以后有什么心里话跟东浩不好说的,跟我说。”孔思思也仰头把酒喝了,说:“三哥我可当真啊。”钟泯仁说:“咱们不来虚的。”
程东浩把钟泯仁让到首席,孔思思也跟过来,挽着程东浩的手臂。钟泯仁说:“你们忙,让我自在的开一顿。”程东浩和孔思思走了,钟泯仁才夹了一块肉,谢峻就带着穆雁鸣走过来,首席上的人只有钟泯仁一个,谢峻和穆雁鸣就坐下来,谢峻说:“三爷,听说你在加拿大,为东浩订婚回来的?”钟泯仁说:“是啊,来看看我们的小媳妇儿,我们当初说好是共产共妻的。这位兄弟是谁呀?”谢峻说:“这个是建都集团公子小穆,叫穆雁鸣,起了一个冰球俱乐部,哪天三爷有空,我带你去玩儿。”穆雁鸣叫了一声:“三爷。”钟泯仁说:“冰球我也打过,说是打过,实际上就是在冰场上站了一下,滑的站不起来,看别人打的挺好,结果上去不行,丢人丢大发了。”穆雁鸣说:“三爷要喜欢,哪天我陪你。”钟泯仁说:“好。”
穆雁鸣给钟泯仁倒上酒,钟泯仁看他坦荡亲切、举止从容,对谢峻说:“这位雁鸣兄弟就是你说的第二条章鱼转世吧?”谢峻说:“是他。”钟泯仁举起胳膊说:“我在飞机上听摇滚的时候,忽然想到我是第三条章鱼,兄弟们,咱们终于团聚了。我下了飞机就在胳膊上纹了一条章鱼,以示我的出处荣光。”谢峻说:“咱们应该搞个仪式,庆祝一下。”钟泯仁说:“从渤海出海,三百海里以外有个岛礁,没人,上面都是树和鸟还有蛇、各种小动物什么的,中间还有个淡水湖,清澈的就象是雁鸣老弟的眼睛。咱仨到上面去立个石碑,给它起个名字叫章鱼岛。”谢峻说:“带上几个姑娘和鸡鸭鱼肉和酒,上去腐败,证明咱们到了人间,都混的不错。”钟泯仁说:“就这么定了,这个星期天。”穆雁鸣说:“我有比赛。”钟泯仁说:“几点?”穆雁鸣说:“晚上七点。”钟泯仁说:“比赛完咱们就去,你在舱里休息,我和谢峻开船。”谢峻说:“太帅了,就这么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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