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仙佛把小雀儿放到一圆形木凳之上,对陆锦帆说道:“陆姑娘,今夜天色已晚,你与小雀儿先在此地将就一晚,到明天,我们再从长计议。”
说着,顾仙佛招呼着小黄狗,就要往外走去。
陆锦帆幽幽叹息一声,坐在小雀儿身边,也不看顾仙佛,自顾自幽幽说道:“顾公子,现在已经子时两更天,你出去又能去哪?这儿人生地不熟的,房子里什么构造我们也不知道,你真放心把我们母女扔到这屋里?”
说完这番话,陆锦帆双颊已经滚烫发热到不可思议的地步,她也诧异于自己刚才为何有勇气说出这番话,但是既然说出了,她也不后悔,反而心情平复了不少,静静坐在那里等候顾仙佛的答复。
顾仙佛自然能听出陆锦帆的意思,他摇头轻叹一口气,仔细关上房门,走到陆锦帆对面,坐定,看着陆锦帆苦笑说道:“陆姑娘,顾某,实在是对不起陆姑娘,自从陆姑娘把顾某救回家中以后,灾祸频出,如今又连累姑娘上了这风雷山,唉,顾某真是对陆姑娘有愧啊。”
小雀儿一会儿没人看住又想往外跑,陆锦帆干脆把闺女抱到自己腿上,下巴垫在小雀儿头顶上,看着顾仙佛,浅笑道:“顾公子这是说得哪里话,若是怕麻烦,当初我选择袖手旁观便是。那一日做出了这个选择的时候,我选择了无愧于我心,那现在所遭遇的种种,也都是由我当初的选择产生的罢了,顾公子三番五次向我致歉,实在是把我放在火上烤啊。”
顾仙佛轻轻一笑,心中阴霾被陆锦帆一番话驱除大半,由衷赞叹道:“虽然明知陆姑娘此言是安慰顾某,但是顾某听了以后,心里确实亮堂许多,陆姑娘当真是这世间少有的奇女子,顾某在这青牛郡中能碰到陆姑娘,是顾某的福分。”
陆锦帆此时脸上的潮红也慢慢退去,她抱着小雀儿,歪着头看着顾仙佛,笑问道:“顾公子现在可不是浔阳郡的普通人家,你是堂堂右丞相的大公子,出生在钟鸣鼎食之家,吃的饭见的人都与我不同,所以顾公子现在见到我才会一直啧啧称奇,归根结底,只是新鲜二字罢了,若是顾公子跟我一样,生在泥里长在泥里,一辈子在泥里摸爬滚打,那见了我,就不会是如此这番说辞了。”
顾仙佛含笑摇头,坚定道:“陆姑娘此言差矣,顾某之所以称赞陆姑娘是天下少见的奇女子,并非指的是从我的角度看,而是从更高的角度看,陆姑娘的行事方式自成一体,待人接物如枯叶落水圆转如意,并非区区新鲜二字能概括的。顾某这么多年走南闯北去的地方虽然不算多,但也不算少,若见到一个新鲜女子就赠予‘奇女子’三字,那天下奇女子,也太多了些。”
陆锦帆虽然表面上没多大反应,但是明显对顾仙佛这一番话很是受用,低头笑道:“顾公子,我相信你,只要有你在,我们一定能平安出去,所以我不后悔来到这儿,就当是上山来放松一圈儿心境了,小雀儿,你说是不是?”
怀里的小雀儿鼓着小嘴,义正言辞地点点头。
顾仙佛正待逗弄小雀儿,门外有敲门声响起。
一甜美嗓音从屋外传来:“顾公子,老祖宗请您去赴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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