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的车轮总在不经意间转动。叶璃儿满心欢喜的和剑明手拉着手,高空中的风好似都在这一刻柔和了不少。
一道踉踉跄跄的身影出现在队伍的前方,然后笔直的从高空坠落下去。
肖潇一个急停,便向下改变了方向,在身影即将坠落在地的瞬间,拉住了他的衣领。下坠的速度太快,也至于肖潇根本来不及做大幅度的减速。衣领不堪重负,第一时间被撕裂开来。两人在地上滚作一团,那身影直接一口鲜血喷出,昏了过去。
众人跟着飞落在地,打量着这个突如其来的不速之客。
“是个和尚?”叶璃儿盯着他那发亮的光头,“这殇州也有寺庙吗?”她一脸的疑惑,道佛两派面和心不合早就是众所周知。殇州这地方道教盛行,叶璃儿从没见过有寺庙的存在。
“有的师妹,只是你不曾留意过了罢了!这里还是有几处佛家的佛堂的。”剑明打量着地上昏过去的僧侣,不由得皱了皱眉。
叶璃儿凑近看了看,却只见僧侣全身是伤,黄色的僧服上破破烂烂,显然是经历了一场大战。他伤口处血肉翻卷,很多地方来不及处理,仍有鲜血不停的往外冒。这和尚伤势如此严重,怎么挺这么久的?她伸手在他鼻尖探了探,已经没了呼吸。
“师姐,他死了!”叶璃儿收回了手,他眉头紧随的合着双眼,乍一看,还真像是昏过去的模样。没想到,这一次坠落,竟是把自己直接摔死了。
“不好,我们快走!”肖潇似是想到了什么,御剑便向天际飞去。众人赶忙跟着上去,可没走出多远,便被几道身影拦住了去路。
“阿弥陀佛!敢问几位施主,可曾见过一名受伤的僧人呢?”
肖潇面色复杂的停下了脚步,看着面前六名僧侣,眼中闪过一丝寒芒。
“不曾见过!”
为首的和尚皱了皱眉,双手合十冲着众人行了一礼。
“原来是灵剑宗高徒,小僧明觉寺内院执事觉远,见过众位。”
肖潇不说话,她打量着觉远,似是想知道,这和尚到底想要说些什么。
“我等唐突拦路,还请诸位不要见怪。只是我那师弟行踪不明,让人着实感到焦急,这才出此下策。将众位前行的路给拦住了。”他捏着自己的佛珠,不停地一粒粒拨动着,说话慢条斯理的,一点也没有他自己所说的慌张。
“无妨,道友心情急切,我等可以理解。只是我们方才便已经说过了,我们并没有见过您的那位师弟。还请您让开道路,我等接了宗门任务,还要赶回去复命。”
肖潇的话让觉远的眉头深深皱起,他默然不语静静的立在空中,良久之后,才向后挥了挥手。几名和尚让开了道路任由灵剑宗的众人从他们面前飞过。
待到他们飞得远了,几个和尚纷纷围到了觉远身边。
“师兄,就这么让他们走了?那这孽障岂不是白死了!”
“是啊!更何况还有佛祖的意思,这......”
觉远只是深深的皱起了眉,看着灵剑宗众人远去的方向。
“那为首之人是灵剑宗执法队的肖潇!她成名已久,一身修为更是更峰造极,号称仙阶之下小无敌,被誉为灵剑宗三代弟子第一人。你们,哪里来的自信可以将她留下?”
一众和尚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丝愧色涌上脸颊,倒是颇有自知之明。
“更何况她那一队的人马,最次的剑璃,现在也已经结丹了。这个剑璃,应该初上灵剑宗没有多久吧!”
觉远不再说话了。佛祖交代的任务,自然是要完成的。可任务是死的,人却是活的。他错估了灵剑宗队伍的实力,以至于只能眼睁睁的看他们离去,可人能跑,宗门却跑不了。
“带上那孽徒的尸体,咱们择日便上灵剑宗要人。”
一众和尚眼前一亮,纷纷围在觉远身边夸赞起来。
肖潇到了宗门的第一件事,便是将途中遇到明觉寺觉远的事情向黄奕做了一个汇报。黄奕听后直接便找上了灵虚。可灵虚的反应却很奇怪。他只是淡淡的嗯了一声,便再也没有其他的反应了。
若不是灵武已经窥探过他的灵魂,确保没有任何问题,黄奕早就发飙了。无奈之下,黄奕只好找灵武商量。两人说来说去,只觉得遍体生寒,似是一个天大阴谋正在缓缓将整个灵剑宗笼罩其中。
“看来,这次宗门是在劫难逃了!”黄奕并不想承认,可却又不得不认清现实。
“他们没有找上门便罢。若是找上了门,那这天庭,可真是要和这西方极乐穿一条裤子了。”
“他们怎么可能会不来?你当在这之前,这两者就没有勾搭吗?单是灵空师兄的死,我看这两大势力也绝对有份儿。邪派?邪派哪里来的胆子!再说,灵空师兄可是仙界的几大支柱之一,就这么被人暗害,那天庭只是草草的闹了两天,便再也没了下文。你说说,要说他们不是护犊子,你信吗?定然是灵剑宗没倒,他们不能兔死走狗烹罢了!你且看着,若是这灵剑宗倒了,那这天庭趁着灵剑宗倒下的功夫给他手下的邪派随便按个名目,就能正大光明的群起而攻之,须臾之间让他们烟消云散。”
灵武默然不语,他不是不信黄奕的话,只是不能相信!天庭一直秉承天道意志,是仙界真正的正统势力。他们想要灭掉灵剑宗,又何尝不是天道的意思。他自问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之事,宗门也是一心维护仙道正统。难道这天道,仅仅是因为猜疑,便要将这仙界第一大派,正道的楷模,天界的支柱,这么生生的拔除吗?那这天道,还值得灵剑宗众人以命相护?灵剑宗满门剑修,修身修德修剑,一心匡扶天下正道,若是不护这天道,质疑本心,顷刻间便身死道消。现在想来,竟是他们自己将自己逼上了绝路。
黄奕自是看出了灵武心中所想。他郁闷之极的一口喝干了坛子里的酒。酒业顺着他的下巴打湿了他的衣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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