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勃换好衣服再回到安妮房间的时候,就看到站立在妹妹床前的人影,他叹了口气,上前道:“你来了。”
卡尔霍克利心疼的看着瘦得不成人形的小妻子,她的样貌跟他离开前差得真是太多、太多了。
“她很瘦。”
那时候的安妮珠圆玉润,浑身都是幸福的光采,如今的安妮说她是一把人形骨头都不为过,脸上因为毒液的漫行而呈现痛苦的表情。
听到卡尔的话,罗勃很歉疚,“都是我没有把妹妹给照顾好,我很抱歉。”
英俊挺拔的血族没有看向妻兄。
怨他吗?
是的,卡尔是很想向罗勃发脾气的,但发脾气对境况没什么用处,而且他知道小妻子很爱她的哥哥,因此在兄长大人道歉之后,他只能选择揭过这荏。
安妮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换过了,人也被打理的干净清洁,两个男人默默地站在床边,看着黑色纹路缓慢延伸,现在才刚刚从脖子蔓延到安妮的下颚上。
“接下来会很痛苦,如刀割、如火烧、如冰窖、如针刺,我们这么娇惯她,你说,她撑得住吗?”
一阵寂静后,卡尔忽然开口,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问罗勃。
“我了解我的妹妹。”罗勃沉默了一下,然后坚定地开口,“有你和宝宝们在,她会醒过来的。”
“宝宝?呵!”
他听梵卓说了,就是因为要生下他们,所以安妮才要受这种苦,否则他们其实可以等准备的更为妥当时才来转换安妮,而非像今日这般条件糟糕、别无选择。
没有人告诉他导致安妮早产的原因,要不然卡尔霍克利恐怕连大舅兄都敢揍。
看到卡尔冷笑的表情,罗勃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宝宝们很可爱,你还没看过他们吧?要不要去看看?”兄长大人试探地问道。
卡尔冷淡摇了摇头,“不了,我在这里守着安妮,你先去休息吧。”
罗勃不想离开,他也很担心妹妹,而且看卡尔的样子,似乎在生宝宝们的气----是因为他们让妹妹这样凄惨嘛?他得想办法开导开导妹婿,总不能让小侄子们刚出生,什么都还不懂,就承受爹地的怒火吧?
兄长大人留在原地,心中思考着有什么方法可以化解卡尔对宝宝们的敌视。
原本注视着安妮的卡尔感觉到妻兄没有移动脚步的意思,忽然转过头,金棕色的眼眸深处起了一股漩涡,血红色瞬间充斥了整个眼球,“你累了,该回去休息了。”
“我累了,我要回去休息。”
罗勃愣愣的重复了一遍卡尔的话,便打开门转身离去。
“终于只剩下我们两个人了。”
卡尔温柔地伸手拂了拂安妮颊边的秀发。
帮小妻子清理身上的血迹一点儿也不容易,那芳香的味道好几次都让他的獠牙露了出来。
但是接下去安妮会越来越痛苦,如果这时候他不帮她整理好的话,少女得顶着一身干涸的血迹和汗味在床上躺上几周,甚至几个月。
小姑娘一向爱洁,卡尔当然不会让她如此蓬头垢面。
“宝贝儿,我回来了。”卡尔温柔的吻上小姑娘尚未被黑纹占领的额头,“我等妳醒来,妳说过的,我们会一直陪伴着彼此,直到生命尽头。”
被黑纹占据的地方已经开始产生变化,任何碰触都会加剧少女的痛苦,因此卡尔很小心。
莉莉进来的时候,就看到宛如雕像站在床边的男人,他就那样痴痴的看着自己的妹妹,好似害怕眼一眨人就会不见了。
探头看了一眼,莉莉就知道安妮目前的情况,泛卓的毒液才扩展至安妮肩上四分之一,看来光是毒液布满全身就要花费两周以上。
当初她是五天,卡尔是一天,之后还有很长一段时间的转化期,时间越久就越艰难,直到最后失败死去。
安妮的情况很不好。
她相信精明的妹婿也看得出来。
叹了口气,她什么也没说,转身去找哥哥,让他带自己和梵卓去看看小侄子们。
没有梵卓在身边的话,她怕要是一时没克制住自己就没人可以阻止她吸干小侄子们的血,毕竟那两孩子跟她多少还是有血缘关系,对□□力也是大大的。
至于这里,就留给妹妹和妹婿吧。
接下的日子,除了必要的进食之外,卡尔一步都没有离开过安妮,也没亲自去看过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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