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摇着头说:“我不听,我不听,我不要离开师傅,我不要一个人。”师傅抱紧我,她的声音通过胸腔传到我的耳朵,“孩子,师傅这次不能把你牵扯进啦,师傅多么希望看着你结婚,看着你的孩子在院子里跑,多么希望看着你幸福的笑,幸福的活着。”
叫一声,“师傅。”难以抑制的哽咽,默默下定决心:我一定不让你离我而去,我会让你看着我幸福的样子,师傅也一定会很幸福的活下去。我使劲抱着师傅的身体,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师傅。
铁链响动,我抬眼望去,两个士兵打开门,进来拉起我向外走,我望着师傅说:“师傅,活着才有希望,活着才有未来,永远都不要放弃生命。”师傅拉住我的手,那么不舍,却依旧被无情的扯开……“师傅……活下去。”
我被拖到刑堂,案前坐着一个官员,被迫我跪在地上,那人说:“我是刑部尚书柳蕴,你知道提审你是为何吗?”我说:“柳大人,民女不知。”
柳蕴说:“灾民之中有人死了,你知道吗?他们吃了你的粮食,已经死了三人,还有十几人高烧不退,离死亡不远了。你好大胆子,竟然给手无寸铁的灾民下毒。”
我脑子瞬间懵了几秒,说:“柳大人明鉴,灾民已经离开我的救难所了,我没有让他们吃什么粮食,他们是离开之后中毒的,和我没有任何关系。”
柳蕴指尖敲着桌面漫不经心的说:“就是说你不承认了?”我抬起眼看着他,他到底是谁派来的人,他想把我怎么样?看着他的样貌,并不像那些奸佞小人那般猥琐,可是他分明不相信我是无辜的。
他玩味的说:“公羊秋贤,是宰相大人在你幕后操纵这一切吗?”我摇摇头认真的说:“这事和宰相大人没有一丝关系。”他“哦”了一声后继续敲击着桌面,过了一会儿后说:“或许,用刑后,你就不这么认为了!”
他指尖在桌上轻轻划着,突然停在某处说:“这个好,温柔点,我喜欢。”两个士兵夹起我绑在十字柱子上,端上一个桶,打开盖子,里面是满满一桶虫子,我恶心的干呕一番。
他走到我面前夹起一只,看着那虫子在他指尖奋力扭曲着身躯说:“这虫子最喜欢血了,若是点破皮肤,放一条上去,它会一直钻到你的身体里,啃噬你的血肉。奇痒难耐,表面还看不见,你说它温柔吗?”
我说:“可以问你一句吗?你这么做为了什么?”他厌恶的把虫子丢向桶里说:“为什么?为了让你说实话呀。现在你想清楚了吗?要不要告诉我实话?是宰相在你背后主使是吗?”
他喃喃自语,我听得分明,“这次大地动后,宰相在皇上面前出尽风头,得到了万般赞誉,怎么可以,他的卑鄙丑陋就那么隐藏在那荣耀下面,我要让世人都看见。他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我曾经那么的敬重他,可是他居然看不起我,他把我那么撵出门外,他看不起我……”
他迅速恢复如常,眼里闪出凌厉的光嘴角却浮现出笑容,“你和宰相大人什么关系?”我说:“我只是宰相大人的义女,收留灾民是我的主意,但是我没有那么大的力量,所以求助了宰相大人,宰相大人送来了救助。”
他兴奋极了,“对对,就是这样,接着说。”一面坐到案前奋笔疾书,他写完后催促道:“后来怎么回事?”我说:“后来,灾民有了临时居住场所,很开心。”他说:“不对,不对。后来灾民走了,是被宰相撵走了,因为宰相已经得到了他想要的名誉,不再需要这些灾民了,又害怕灾民胡说,所以下了毒,杀人灭口。”
我打断他的书写说:“不是的,灾民想念自己的家乡,所以修养好身体,想要返回家乡,重建家园。所以我让他们带上了充足的粮食上路了。这事和宰相没关系,宰相并不知道难民离开的事。”
他停住笔说:“这么说来,你把毒下到了他们带走的粮食里了?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语重心长的说:“不知柳大人与宰相大人有什么矛盾,但是此事确实与宰相大人无关,而且我没有下毒,因为我没有下毒的理由与动机。”
他歪着脑袋思索一番后说:“你说你没有理由与动机?你知道皇上赏了万两黄金于你,表彰你的功勋,鼓励你救济灾民,还有那些钱是让你买粮食的。所以嘛,理由就是,他们离开,皇上就不会赏赐你万两黄金,这时你就想下毒杀人解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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