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如今这个卫苑,可不能再住下去了,我们需得另做打算。”孟寒心敛去了悲色,不由陷入了沉思之中,思量了许久,却也始终没有头绪。天下之大,城镇山野林林总总,不知又该去往何方。
“娘子,可是为难?”公孙鞅微微摇了摇头,“你我身如浮萍,注定半世飘零,如今结了案子,天下之大,自可四海为家。”
“官人的意思,可是……”孟寒心欲言又止,但一番意思,尽在不言中。
“是啊,如今你我孑然一身,不若就做一对江湖野鸳鸯,看遍大周的山河风光,也算是不负此生了……”公孙鞅一面说着,一面又灌下了半盏茶汤,茶是好茶,回味悠长,公孙鞅不由惬意地眯缝起了眼睛。
“而鞅,本就嗜茶如命,天下极品的茶叶林林总总,鞅也想尝一个遍!”见孟寒心久久没有回应,公孙鞅复又补充道。
“这样……也好,既是如此,我们择日便出发罢!只是,在临行前,还需做些准备,恐怕还得等上一些时日。比如说,盘缠和代步马车,还有路上的衣物与随从,也是少不得的。”良久,孟寒心沉吟道。
“娘子所言有理,左右如今已安定了下来,倒也不差这三日五日的,宽限几天,倒也可行。”公孙鞅虽然有些失望,但也不得不承认,孟寒心的考虑不无道理,攀谈许久,夜色已深,二人便各自回房,径自歇下了。
这些时日,没有了丫鬟仆役的照顾,二人虽是觉得有些别扭,但很快便也习以为常了,反倒觉得畅快自由了许多。
第二天清晨,孟寒心一袭碧裙来到了街市之上,面上薄施粉黛,发间也没有佩戴什么贵重的珠宝。很快,便来到了一栋银楼的门口,但见银楼前客人络绎不绝,生意自是大好。这银楼,是孟寒心自己名下的,此番,是来打探踩点,也好在日后转让之时,添上几分的便利。
拾级而上,在第二层的首饰展示铺前,一个熟悉的小小人影骤然映入了眼帘,虽是背影,但是看那满头的珠翠与身上缀满宝石与金银团花的罗裙,便可猜出她的身份非富即贵,稍一思忖,孟寒心便隐约猜到了她的真实身份。
“嬴翎公主?”虽是猜到,但也不敢确认,孟寒心的语气带着几分犹疑。
“孟姑娘?”女孩身子抖了抖,猛然转过身来,待到看清孟寒心的容颜,心中不由一喜,“孟姑娘,好久不见,本宫还以为你躲到别国去了……前几日,发生了一件大事,说是公孙公子被五马分尸,不知道姑娘是否早已知晓……”一番话刚出口,嬴翎似乎想到了什么,立刻捂住自己的嘴巴,自知说错了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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