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他而言,娶她为妻,又何尝不是最正确的事?
——
徐楚彦接到短信的时候,正在酒吧里喝地意乱神迷。
浑浑噩噩地看了一眼吧台上的手机,“安欣”两个字却像是锋芒一般,倏然刺痛了他的双眼。
是一条简单的短信,只是说明了一下安欣正在用餐的位置。
徐楚彦一把将吧台上的酒瓶推开,拿着手机踉踉跄跄地走了出去。
一路上不知道撞了多少人,但是被酒精麻醉的神智使得他根本没有什么道歉的意识,一路上遭到了不知道多少的白眼与谩骂,但是他却没有心情去理会。
终于,在不知道第几次撞到人的时候,被一群人给踢翻在地。
本来就没好的伤口再次裂开,鲜血汩汩流了出来。
“你他妈不长眼睛啊?”为首的一个小混混肩上扛着一个棍子,正凶神恶煞地看着倒在地上的徐楚彦。
徐楚彦不理会,想要自己从地上爬起来,却再次被人狠狠一脚踹在了肩膀上,重新摔倒在地。
他趴在地上剧烈喘息着,想着自己如今这般,当真是狼狈极了。
以前和安欣在一起的时候,不说别的,单单是“安家女婿”这一个身份就足够他在京城横着走,别说是这一群街头混混了,就是一般的达官显贵,也不敢轻易招惹于他。
现在的这般生活和以前比起来,简直就是天壤之别。
仿佛这些日子以来已经习惯了痛楚,如今拳打脚踢给肉体带来的痛感,已经激不起心中的波澜。
他闭着眼躺在地上,唇角还挂着笑,仿佛是在享受这个被虐待的过程。殴打他的小混混们也发现了不对劲儿,面面相觑,扔下了一句“神经病”,急匆匆地离开。
不知道哪里来的一位好心人将徐楚彦从地上扶了起来。他有些踉跄地朝着前方走,就连一声道谢的话都没有说。
路人们都觉得这个男人是个神经病。
所幸这里离安欣吃饭的那个饭店并不是极远,徐楚彦这么晃晃悠悠地走着,不多时也就到了。
他随便靠在了一辆车上,半眯着眼睛盯着饭店大门的方向。
气喘吁吁地拿出手机看了一眼自己收到短信的时间,和现在不过是半个小时罢了,安欣应当还没有离开才是。
看了看自己赃物不堪的衣服,又觉得自己这样实在是太过难堪。于是去了饭店里边的洗手间,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容。
衣服是没有办法了,但是这张脸看起来总不要那么糟糕吧。
衬衣已经好几天没有换洗,再加上抽烟喝酒早就有了一股酸臭难闻的味道,徐楚彦自己这么闻着,都觉有些忍受不了。
离开了安欣之后,他才发现自己连最基本的生活能力似乎都丧失了。
以前他一个人生活地很好,但是遇到了安欣,这个温柔如水的女人,就用她的一切柔情,打乱了他的生活节奏。
回家之后有美味可口的饭菜,工作的时候一眼便可以找到自己想要的文件,每天换洗的衣服都会配套搭配好准备在那里,他根本不用费一丁点儿的心思去考虑日子要怎么过。他只负责心安理得就可以。
但是那个用温柔将他豢养起来的女人,就这么猝不及防地退出了他的生命,导致他现在宛如一个智障儿童,都无法保障自己正常的生活。
“回去吧……”他听见自己心里有一个声音在这么吆喝着,“她曾经那么深爱你,你若是回去,她必然不会拒绝你。”
心中的那个声音仿佛支配了他的身体,徐楚彦撑着欢盥洗池站了起来,看着镜子里边那个目光重新变得凌厉的男人。
这才是他,睥睨而又高傲,尽管浑身脏污不堪,也无损他半分的凌然气质。
安欣挽着安江远从酒店里边走了出来。几人晚上并没有喝多少酒,所以并没有很失态。
徐楚彦见到安欣,立刻笑着迎了上来:“安欣,我等你很久了,我刚才……”
他的话刚刚说出一般,就倏然顿住。
因为他看见了黄老板怀里的那个女人。
那个之前和他温存相依,如今却倚靠在别人怀里的女人。
天大的讽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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