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用膳完毕,天色渐晚,凤咏和白兰正准备告别,魏华清看着俩人,笑眯眯说道:“惠文王跟朕过来一下,朕有事与你商议。兰心就在皇后宫中等待吧,等说完事情,朕派人派车把你们送出去。不用担心宫门下钥。”
“臣遵旨。”凤咏看到魏华清的样子,就知道有什么事情了,连忙应允。
凤咏跟着魏华清来到了偏殿,魏华清秉退了所有宫人,等到宫人带上了门,门口安静下来,魏华清才淡淡说道:“你推荐用银饰,是什么意思?”
“皇上所言,臣不知道从何说起。金饰价贵,宫花易腐,银饰才是折中的选择。皇上既然叫臣帮忙内务府的事宜,那臣有此建议,皇上有何奇怪呢?再说了,宫中娘娘小主日益增多,金饰宝石,如果随意赏给宫人,那也不是一笔小开支。在加上平日里的打扮,也不一定非要金玉满头,华丽无比,用银钗,不仅花式繁多,还可以增添一丝淡雅的气息,臣觉得,这是好事。”凤咏恭恭敬敬说道。
魏华清冷冷说道:“宫人用银饰也就算了,妃嫔若用银饰,成何体统?”
“皇上,其实现在,娘娘们的首饰,大多都是金饰和玉石,玉石自然是清雅无比,只是玉石无情,看起来,终究是冷冰冰的。银饰花样繁多,可以做的花样也多,也不至于看腻。再说了,本朝用玉石已经多年,没有突破,匠人们也难有创新。这时候,推举银饰,不仅可以节省成本,还可以刺激那些匠人,做出更好的饰品来。现在宫外,流行什么,也都是根据宫内来的。宫外的珠宝铺子,就算是推出了什么出其不意的产品,也会先等待宫内用过,可是宫内不接受的话,宫外就等于白研发。这样,对于这个行业的发展也十分不利,再说了,朝廷现在正在用钱的时候,不管做什么,都需要钱。三军未动,粮草先行,虽然这些省钱少数,但是宫内那么多人,终究也不是一笔小钱。积少成多嘛,这一点点钱,皇上现在可能看不上,可是真的要用的时候,就只能节省用度,增加赋税,到头来,不是折腾百姓,还让您也不舒服吗?”凤咏笑着说道。
魏华清点点头:“你说得有理,只是后宫那些人,不一定会心甘情愿用银饰。”
“皇上,其实,臣并不是让所有妃嫔都改用银饰,而是,让那些娘娘,不必全部佩戴银饰。今日公主的样子您也看到了,您难道觉得,公主今日寒酸到不宜出门吗?单纯的银饰都不会让人感觉这样,更何况那些镶嵌了宝石玉石的银饰呢?不瞒您说,臣已经在珠宝铺子给皇后娘娘定了一个银做的凤冠。主体是银,镶嵌了玉石和宝石,到时候,皇上就知道,臣的意思是什么了。其实现在后宫娘娘们的凤冠,就算用金做主体,加上那么多珠翠,也看不出来是金的,倒不如用银饰,更加省钱,也好做。纯度太高的金,加上稀有宝石,匠人做起来都小心翼翼不敢创新,可是如果换成银饰,这个事情,就会改变很多了,不是吗?”凤咏看着魏华清,笑着说道。
魏华清皱着眉头:“封后大典,你不会相送这个作为贺礼吧?”
“皇上,臣没什么钱。再加上,这个做出来的效果也不会差的,所以,臣斗胆,准备把这个作为封后大典的贺礼之一。”凤咏恭恭敬敬。
魏华清点点头:“如果是之一就可以,全送,怕是不妥,那日连部落的人都会来,你送太寒酸,配不上你的位份。”
“皇上放心,臣送的,肯定会对得起臣的位份。而且,臣提议后宫改用银饰,也是帮您,牵制夏贵妃。”凤咏笑着说道。
魏华清有些奇怪:“与她何干?”
“皇上,夏贵妃马上,您就会让她复位了。可是秦公子的事情一解决,夏阁老会觉得,他卖了您一个人情,您不觉得,不好吗?这时候,改用银饰,夏贵妃才是后宫最不情愿的。其实,其他的妃嫔,乃至皇后娘娘,对于这个,并没看法,甚至无所谓,可是夏贵妃不一样,夏贵妃用惯了金饰珠钗,你让她戴一个银钗,她能乐意吗?又是圣旨,她不敢违抗,可不是打碎了牙和血吞,没办法了。夏贵妃比较任性,这时候,她不发作,夏阁老也不痛快,她发作,那您就继续禁足,夏阁老更不痛快,您还省了钱,岂不是一举两得?”凤咏低声说道。
魏华清笑了:“朕总说,惠文王最得朕心。”
“皇上过奖,臣只是做了臣该做的罢了。”凤咏淡淡说道。
魏华清满意点点头:“对了,朕怎么听说,你在定龙凤褂?怎么,这么着急,就在定成婚的礼服吗?”
“不是的,皇上,龙凤褂,是给您和皇后娘娘的。封后相当于帝后大婚,臣听说,帝后大婚,都是要穿这个的。行李的时候,大家都穿的吉服,等到了晚上,穿着这个,也算是弥补了,没有举办大婚的遗憾了。当然,皇上与皇后,自然是感情深厚不在意这些的。但是臣觉得,封后本就是喜事,为什么不做的圆满一些?所以就私下定了这个,准备送给皇上皇后,希望皇上皇后不要觉得臣自作主张。”凤咏更加恭敬。
魏华清笑了:“朕倒没想到,朕与皇后是发妻,当年的婚事就不是很风光,现在弥补一下,也是应该的。只是这样办大婚,好像又不是很合适,你这样做法甚好,甚好。”
“多谢皇上夸奖,臣还准备,让内务府给您与皇后,按照大婚的礼仪,准备好寝殿和装饰什么的,希望可以让封后大典,更加的完美。”凤咏笑着说道。
魏华清点点头:“你还是有心了。”
“能为皇上分忧,是臣的福气。皇上时刻为臣考虑,臣不敢不尽心。”凤咏恭恭敬敬说话,都让魏华清有些不适应了。
魏华清笑了:“你不必如此小心,现在只有我们俩,再说了,你和兰心马上要成婚了,大家都是自己人,这样小心做什么?”
“臣与公主,是皇上的恩典,臣对皇上恭敬,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免去的,这个是臣的本分。皇上与臣亲密,那是皇上宽容示下,臣若是过于亲密,那是僭越,万万不可。”凤咏恭恭敬敬说道。
魏华清点点头:“你一直如此小心,朕就是喜欢你如此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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