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日子,静姝的主要精力都放在了那件给卫淑云绣的喜袍上,因此丁夫人那边也没有过多的探访,只是听从丁夫人邀请,偶尔陪着她去医治病人。
那天,静姝正在端量那件放在金丝楠木盒子里的喜袍,想着卫淑云性格爽朗,不喜欢珠饰满身的衣服,这件外袍虽然并没有像当下的喜袍那样遍饰黄金、宝石一类的珠饰,但上面每一根丝线都是静姝亲自挑选的上好的丝线绣成的,在袖口处各坠了一颗明珠,这还是托哥哥从海上归来的商船那里买到的。不知道卫淑云喜不喜欢这件袍子。静姝正暗自思量着时,外面乌梅进来传话,说是丁夫人派人请姑娘去丁府一趟。
本来静姝还想着抽个时间该去丁府见见师父了,这下丁夫人派人来请,静姝急忙换了件便服就带着白芍和乌梅去了。
到了丁府,丁夫人没有跟静姝额外的客套,只告诉她前段时间医治的那个老妪,丁夫人派去的负责给她针灸的家仆昨天来回禀丁夫人,说是她脑后的肿块似乎消减了下去,静姝一听,急忙跟着丁夫人,一起去了那老妪家。
那老妪已经可以自己摸索着做一些事情,但是看得出来,她的眼睛并没有完全的好转,老妪一听是丁夫人,急忙将她们请了进门。丁夫人仔细地给她检查了眼睛,“看来真的是那个肿块的缘故,如今肿块有日渐消下去的迹象,因此眼睛也有好转的趋势”丁夫人欣喜地对静姝说。
丁夫人又将马车上带着的药材配好,给老妪做了一次熏蒸。配好的药材用纱布裹好,以热水反复浸洗,直到药材开始发挥药效,然后将纱布裹着的药材放在老妪的眼睛上,重复多次,静姝在旁边看着,那老妪一边仰着头让丁夫人给她熏蒸眼睛,一边颤颤巍巍地问道“姑娘,我的眼睛是不是要好了?”,静姝听了,笑着对她说“是,我师父正在给您上药,这样您的眼睛好得更快,您先别动”。
那老妪却欲言又止,趁着丁夫人换药的间隙,又问道“那,那我脑后的肿块是不是不见了?”,静姝转到她身后看了看,说“对,已经快消下去了,现在基本上看不到肿块了,之前您眼睛看不见,就是因为这个肿块,如今它消下去了,您的眼睛也有治愈的希望了。”
“原来、原来是这样,是,是因为这个肿块?这么多年我看不见东西原来是因为这个肿块”老妪听了静姝的话,陷入了沉思中,只反复念叨着,似乎不相信,却又十分伤心,静姝见她这个样子,不禁问道“您这个肿块到底是怎么弄的呢?您说清楚,我师父也好给您对症下药啊。”
老妪似乎很不情愿似的,迟疑了好久,才说“那是,是被一根木棍打的。”“木棍?是谁打的您?”静姝惊讶地问道,“是…是…,唉,是我欠她的,她,她,总归是我的不是。”老妪神色慌张地说道。
静姝见她这个样子,言语混乱,知道现在问也问不出什么的,因此再没有多问,只是挽起袖子帮着丁夫人浸洗药材。
等从丁府回来时,天都黑了,黄嬷嬷早就领着一众丫鬟在静园门口焦急地等着,一见着静姝,急忙迎了上去“姑娘可算是回来了,怎么在外面耽搁这么久?天气炎热,姑娘要当心身体才是!”说罢,又看着白芍和乌梅说“你们也是,如今天气越发炎热,你们跟着姑娘就该帮姑娘醒着点神,姑娘若是过了暑气,你们可得小心!”
静姝见黄嬷嬷是真的生气了,急忙拉着她的胳膊说“嬷嬷,不怪白芍她们,是我自己跟着师父出去,一时忘了时辰,我这不是紧赶慢赶的回来了嘛,嬷嬷莫要再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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