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早上百步塞了个肉松包给我,我是顺手塞进书包里,去到学校才拆来吃的。黎琪看到了很诧异地对我说:“那娜,认识你快两年了,第一次看你在班里吃东西。”我尴尬地对她笑笑,手中的肉松包也不如一开始那般美味了。
中午放学,我骑着自行车在康泰娱乐城附近(现叫南国大厦),车链断了,我无奈地看着它,挠了挠头,只能认命地推着它走。路过修车行,我心里越发的苦涩:两袋空空,别说修车了,我连打电话回家说明情况的钱都没有。
好不容易推着自行车回到家,妈妈一见到我就是一通数落:“你去哪里了?你不知道我要等你回来看店才能做饭的吗?我不做饭你们有得吃吗?你弟看店万一收到假钱怎么办……”我低着头,等妈妈数落完了,才开口:“自行车链断了,我,没钱修,也没钱打电话跟你说。”妈妈看了看我,从收银台里拿出10块钱给我,让我去修自行车,要不然一会我没办法去上学。
修车花了5块钱,我将找回的钱递回给妈妈,妈妈随手扔回收银台里。我咬了咬唇,一声没吭,只是,我的心久久不能平静下来。我从不敢伸手向妈妈要钱,妈妈也不知道要给点钱我应急,口袋里永远都是两袋空空的。每遇到缺钱的囧况,我就会忍不住回想8岁以前的生活:妈妈那会做服装生意,家里竟然一跃成为了80年代初的万元户,家里爷爷奶奶宠溺着我们,我想吃什么,爷爷就塞钱给我自己买,其他小朋友争相做我的小跟班,因为我一买就是一堆,见者有份可以一起吃……
我沉淀在回忆里,百步是什么时候坐到我跟前的,我都不知道:“那娜,那娜!”百步在叫我。
我猛地惊醒过来,还来不及收住满眼的哀伤,只能稍做掩饰地在中途切换为笑脸面对着百步。
“别笑了,你这样真的好难看。对着我,你想笑就笑,想哭就哭,就做最真实的你就好了。”百步担忧地看着我。
我的眼泪随着百步的话落缓缓地流了下来,可是我却是咧着嘴在微笑,这笑是真心的,因为百步的关心。那一刻,我想,我对百步的感觉不一样了,什么是爱?我不知道,我只是很想接近这份温暖。
下午放学,我推着自行车准备走。黎琪和裙子拉着我,让我跟她们一块逛东门,我拒绝了,说要回家看店。黎琪对此很不理解:“不是还有你弟吗?你弟不能看店呀?”
“我弟还小,我妈怕他找错钱或收到假钱。”我无奈地回答。
“好吧,反正每次约你,你都是要看店的!真没意思!”黎琪很不满地看着我。
裙子看到我难过的样子,立即冲黎琪说:“那娜出不来,我们去她那不就得了?”
“好,那我们下次去你家,你要好好招待我们哦!”黎琪撅着嘴应着。
“嗯!下次你们来我家,我让妈妈给你们做好吃的。”我很感谢裙子,总是在细微的地方照顾着我,很贴心地化解了我一次又一次的尴尬。黎琪是因为她姐姐才来的深圳,听说她姐夫是香港人。那个时候的我们都很羡慕她,有很多的零用钱,又没人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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