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楚歌弹琴的时候就已经引来路上行人围观,他们自是不知楚歌先偷袭李莫愁,也没看到李莫愁提剑回击,只看到这位漂亮碧衣女孩儿正要弹琴,便突然有个白衣姑娘从天而落,险些就要头朝地摔个头破血流,那穿着碧衣的女孩儿从马上跳起来,抬手接住了白衣姑娘。
这时众人才发现,这白衣姑娘长得也一样俏丽,若是摔实,怕是于容貌有损,实在令人叹惋,被碧衣女孩儿所救,实在幸运至极,围观众人不由爆出一阵喝彩声和鼓掌声。
听到这些声音,李莫愁才恍惚察觉到自己被人接住了,不由睁眼,却对上楚歌笑吟吟的表情。
看着李莫愁吓得有些发白的脸色,楚歌颇觉好笑,抬手拂去她脸上凌乱的发丝,指尖触及她的脸颊,发觉不同于她冷淡的神情,竟是意外的滑腻柔软。
不知怎的,楚歌突然想起原著里武三娘被李莫愁摸了一把脸之后始终惦记着她柔嫩的手掌,干脆也摸了摸她的脸,笑道:“想什么呢?这么不小心?”
楚歌骨架小,手掌亦是柔软至极,这般略有些轻浮的抚摸由她做来却是意外的温柔,仿佛是母亲的掌心轻抚脸颊——虽然她从未见过自己的母亲——李莫愁不由怔了怔,慢慢从楚歌身上滑下来,抱着她的脖子,顾不得在闹市街区,嚎啕大哭起来。
这一哭倒是把楚歌哭得懵逼了,顶着周围围观路人复杂的眼神,不由朝叶归程投去求救的视线。
叶归程摇摇头,跳下马,给楚歌递来块帕子。楚歌立刻会意,拿来给李莫愁擦了擦眼泪,拍了拍她的脑袋,低声道:“好啦,都多大了,还大庭广众地这么哭,羞不羞呀?”
李莫愁才不在意别人怎么看她,不过哭一会儿她也确实舒服了很多,从楚歌手里扯过帕子随意擦了擦脸。
见李莫愁情绪平静下来,楚歌一面引着她往城里客栈走,一面问道:“到底出了什么事?”
李莫愁犹豫了一下,还是把事情经过说了出来。
原来自那日在华山山脚分开后,李莫愁便独自上路。因为很早之前便听说江南水乡风景极美,便顺路过来瞧瞧。然后就遇上了一位叫陆展元的公子。
李莫愁武艺高强,身上又自带古墓派仿佛流水线生产出来的冷漠疏离气质,虽然她容貌极美,敢来搭讪的人着实不多。
只有陆展元算是个例外。
不过李莫愁并不知道,陆展元是看到她吃东西时的天真稚气模样,知晓她并非真正的冷淡,因而才来搭讪。
陆展元陪着李莫愁逛遍江南风景,颇得了李莫愁几分好感。毕竟她方下山,见到的人不多,而陆展元,武功算得上中流偏上,家底殷实,最重要的是长得玉树临风风流倜傥,更兼谈吐幽默诙谐,待人热忱,温柔多情,堪称女孩子喜欢的典型。
而李莫愁身上天真纯然与疏离冷然的矛盾气质对于男人来说也是极为迷人的特质。陆展元是个多情的人,自然也被之吸引。
两人一块儿玩了些时日,对彼此感情日深,虽未言明心意,但分离时却已是有了依依不舍之情。
索性,听李莫愁说要继续往南四处转转,陆展元便也陪同她一起。
两人从江南而下,经过长江,又顺流而上,过了嘉陵江,又顺着金沙江而下,入云南大理境内。
云南风景秀丽,四季如春,气候宜人,更别说大理百姓安居乐业,并无如中原般的连年战乱,甫一入境,两人便有一种人生静好的感觉。就连出身自古墓派的李莫愁都忍不住发出将来若能隐居于此处,此生也不算虚度的感慨。
陆展元趁此机会,表达了恋慕之意。
李莫愁虽有些意外他会在这个时候表白,不过她心里并没有什么抵触,便脸红地接受了他的心意。毕竟他们一路走来的路线称不上全然的安全,长江三峡奇峰林立,四处皆是悬崖峭壁,陆展元经验丰富又是个男人,倒还好,李莫愁多次遇险,多亏了陆展元多番照应,因此对他感情颇深。
两人既已定情,相处起来自是与往日不同。而李莫愁是在古墓养大,此行又有陆展元一路相护,性情依旧天真坦率,喜欢了,便是打算永远在一起,自是待他掏心掏肺,毫无隐瞒,把自己出身说了出来。
古墓派什么的,陆展元从未听过,并未放在心上。
而李莫愁心里却有些担忧,因为她此次出来是师父格外开恩,但是迟早是要回去复命的,若要再次出来,少不得要按照祖师婆婆定下的规矩——有人愿意为她而死,方才能出来。
但是这话她不能明说,只能旁敲侧击。
陆展元不以为意,只当是小女孩儿的心思。
李莫愁试探了几次,结果还算满意,便很严肃地说若是他不愿意为她而死,她定要亲手了结他的性命。
不知是得手之后兴趣大减,亦或是被李莫愁这话烦到,陆展元对她慢慢多了几分不耐。
李莫愁犹不自知,还同当地人学了刺绣手艺,扎了一手血窟窿,为陆展元绣了一方帕子,当做定情信物。
两人在大理逗留了一阵子,李莫愁想要返回古墓向师父说明一切,又约定让陆展元三月之后去古墓提亲。李莫愁本想与陆展元同行,只是临出发之时,陆展元有别的事,李莫愁便走了。
只是万万想不到,尚未回去,便听说昔日情郎准备大婚的消息,而新娘子不是她,而是位姓何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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