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为天子,天之子也,何为天之子,代天行道者也,代天行何道,生生之道!
他坐在这个位子上,兢兢业业,忧国忧民,要防着悠悠之口,要挡着群臣口舌纷争,要小心边境战乱,在注意皇子内斗。【零↑九△小↓說△網】
他这么辛苦,每一天都提心吊胆,为了这一个皇位,他付出了那么多,得到了什么?
臣民的拥戴吗?那些山呼海啸是对他手中权力的畏惧。
后宫的佳丽吗?一个个美人蜂拥入怀不过是为了自己的锦绣前程。
他坐拥着金山银山,却如困兽般在那金砖碧瓦的牢笼中不得动弹。
他想要出门走走,立即会有言官上书指责他不顾国本,将自己置于生死之地。
都是他娘的放屁!
这个皇帝做的如此憋屈,还要担心有人时时刻刻觊觎他的皇位,凭什么!
天佑帝沉着的脸更是阴下了几分,对袁直道:“袁智,朕只问你一句,当年那把火是为何而起?”
“天要起火,岂是人力能阻挡吗?”袁直舒展了下身子,问道:“成王爷,当年陛下要御驾亲征,是想过要找人辅国,知道为何最后没选了你吗?”
他正色看着天佑帝,幽幽道:“因为太祖爷曾不止一次的告诫过陛下,也防着你这颗狼子野心。”
他想要起身,整个人却被束缚在墙边,那净白的脸扭曲的狰狞起来,似笑非笑的牢牢盯着天佑帝,“你这份心思太祖爷早就看出来了,只是你一直没有做出违逆之事,谁人都不能按个莫须有的罪名给你!”
你早就该死了,要是你死了多好,你死了就没有现在那么多事了!
天佑帝的牙齿咯咯的作响,切齿道:“死?你们真以为朕死了,就没有人会来造这趟反了?”
启泰皇帝子嗣稀薄,可太祖爷可不是。
当年的事情发生之后,难道就没有其他的人动过一样的心思?哼,说出去谁相信。
可袁直没有接他的话,“哎呦”了一声,继续道:“所以啊,陛下还是做了准备的,宫里的老人毕竟是多,看着形式不妙便把人给带走了。”
“是谁?”天佑帝一个激灵,上前一步拎起他的衣襟,“是谁把孩子带走的?”
袁直的眸子晦暗了些,好整以暇的道:“这老奴可就不知道了哟,王爷,你耳目遍及天下,你都找不到那个孩子,更何况是我一个太监?”
“袁智!”天佑帝强装的镇定在一瞬间被击碎,他对着袁直怒叱道:“说!那个孩子在哪里!是谁把人带出去的!”
当年在掌控了皇城之后,他秘密的将宫里伺候过启泰帝的老人好好清理的一遍,碍于皇室宗亲,他不好对小皇帝下毒手,这才不得不将他圈禁在宫中。【零↑九△小↓說△網】
谁能想到,就是在这样的死局中,他都能以死博一条活路。
袁直不再说话了,就这么似笑非笑的看着他,眼含嘲讽。
天佑帝慢慢的放开了他,恢复了往昔的平静。他站直了身子抚了抚衣裳,对外头唤了一声。
原来外头并不是没有人,莫指挥使闻声,立即打开了牢室的大门,恭敬的俯身侯在一旁。
天佑帝最后看了眼坐姿端正的袁直,道:“袁氏逆党,通敌谋逆,罪无可赦,赐凌迟千刀,即刻执行。相关者,斩立决”
莫指挥使连忙跪地接过上谕,毕恭毕敬的送了皇帝回宫。
凌迟啊,他们究竟说了什么,竟让皇帝下了这份杀心。
莫指挥使不知道缘由,却知道若是没好好“伺候”了袁直,自己也将会不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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