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一个黑夜过去,还是等不来司马远山的雁鸿儿,不由焦躁起来。昨日里,没见一个信男信女前来烧香拜神,从而担心飞虎城出了变故的秦笑天,也焦躁起来了。
吃过饭后,原本美绝人寰的柳含烟,在雁鸿儿的精心装扮下,终于变成了一个又老又丑的女居士。
想了一夜的雁鸿儿,又担心自己猜测错了司马远山的意图,司马远山并没有去远在中土的雁城云天苑,而是去了狼山那一边的飞虎城,去找秦飞虎算账。
秦飞虎打得柳含烟重伤垂死,是雁无痕的亲爹,柳含烟从而也得叫声爹的司马远山,去为自己儿媳出气去了也未可知。
高手拼杀,明争则天昏地暗、地动山摇,暗斗则无声无息,杀人于无形之间。只身一人的司马远山,若是选择了与秦飞虎暗斗,飞虎城就是血流成河、尸横遍地,身在狼山这一边的他们,也未必能知。
好不容易,将柳含烟装扮成一又老又丑的老居士的雁鸿儿,关上白云观大门之后,带着一脸蜡黄的小道士秦笑天、老居士柳含烟离开道观,步步朝山下走去。
身着道袍,手持拂尘,颇有几分道骨仙风的雁鸿儿走在前面,直到山脚下都没看见一个人。
秦笑天知道,在过去的日子,上狼山烧香敬神拜佛的善男信女,是络绎不绝的。
面对如此情景,三人急急腾身而起,借着高大树木遮蔽,御风飞身绕过狼山,当原本人来人往、热闹繁华的飞虎城出现在眼前,三人因纳闷而停身落到了地面。
他们眼前,城还是那座城,但原本的喧噪热闹没了。城头、城外,一派冷寂清幽,连条人影都看不见了。
揉了揉眼,以为自己是在做梦的秦笑天,还未待雁鸿儿、柳含烟说话,便飞身朝洞开的城门扑去。
雁鸿儿、柳含烟来不及阻拦,甚至是连思索都来不及的,就跟在了秦笑天身后。
当他们先后掠过城门门洞,秦笑天因觉得不可思议而停了下来。
熟悉的街,熟悉的商铺,熟悉的房屋,但那些熟悉的人,在这两夜之间又到哪去了呢?
在这天之东南,泱泱十数万人口的城池,怎么会只是两夜之后,便变得如此空寂?连一只鸡,一条狗都没剩下。
竖着耳朵的秦笑天,那一刻听见的,只是他们三人的呼吸声和自己的咚咚心跳声。
诧异!诡异!
他们都在惊诧这座因为空寂,而显得十分诡异的城。
在那惊诧中,看着那熟悉的,空荡荡的街,秦笑天突然害怕起来,像是掉入了陷阱,更像是走进了另一度时空般的害怕起来。
或许是为了壮胆,或许是为了提防,觉得全身发冷的秦笑天,呛的一声拔出了背上的长剑,那口紫气腾腾的长剑。
直到这一刻,秦笑天、雁鸿儿、柳含烟才发觉他们白装扮了,他们背上的长剑,暴露了他们不是平凡之人。就算平常人见到了他们,都会发觉他们不是一般的道士居士,而是乔装易容过的非凡之士。
想到这些,他们三人索性先后抹除掉身上、脸上的伪装,换回了原本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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