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小寒就呵呵了,“你倒跟我说说,十一岁的孩子,会做出什么事情,能要命的事情?”
装作算账收拾餐桌的店家已经看过来好几眼,陈珍大概就是为了被别人看见,才跑到学校人来人往的中心大道上堵人。
看这几个人脸色都是健康红润,没有得绝症的样子,那么就是乱七八糟的麻烦。
尚小寒打了个哈欠,假装没看见那母女两个挤眉弄眼的样子,思考脱身的办法。
法律意义上,这个陈珍是他的继母,“照顾”过他几年,尚芸芸是他的妹妹。
虽然之前监护权已经解除,而且现在自己成年了,但是舆论和周围的人不会管这些细节。
他们只会认为尚小寒冷血无情抱住大腿就不念旧情,再说他现在还有一个跟齐镜声是情侣的秘密,尽管对未来很悲观,做好了终有一天会分开的准备。
但是相处越久,尚小寒的内心深处,那一丝丝似有若无的盼望,能一直走下去,甚至光明正大走下去的盼望就愈发强烈。
目前来看他只是个没什么人知道、顶多成绩优秀一点的普通穷学生,出了事儿大概也不会有什么人关注。
可是齐镜声,是齐家的继承人,是不久前太空港劫持事件中挺身而出要用自己换所有人质的道德楷模,是战绩优秀到军衔顶级的帝国前少校,以他的成绩完全可以预计,日后他也是走到哪里都耀眼的发光体。
跟这样一个人在一起,他必须成为一朵水晶样透明的白莲花……
想想也是肝疼,表面上看起来是自己占了便宜,实际上为了他亏大发了,尚小寒咬了咬牙。
到时候,那帮新闻怎么爆点怎么写的媒体记者,可能会弄出一个核心内容是【少年以色侍人换取前程,飞上枝头后连血亲妹妹死活都不管】的破新闻。
他这几年的一切努力,他的成绩、他以后的前程、和齐镜声光明正大在一起的希望都会被湮灭在狗屁不通的舆论里。
“我实在很忙,等你们组织好语言,想好怎么说再来找我吧。”尚小寒再一次准备站起来,他打算回去先调查一下才好做决定。
陈珍当然说不出来,支支吾吾了半天,最后就甩出一句,“你能不能给你妹妹三十万。”
尚小寒挑起眉毛,“您是不是忘了,我读书还是好心人资助的。或者我没告诉过您,那些资助不是白拿,等我学业结束,要到对方的企业里工作,并且按银行贷款利息偿还所有学费?”
这些话,黎嫂在找律师跟陈珍谈的时候当然都说过,而且签订了详细的协议。
陈珍还没说什么,尚芸芸先哭了,“哥哥,你就救救我们吧,你不是有有钱的朋友,能资助你读书,再多借一点有什么关系?”
“有什么关系?”呵呵,尚小寒简直要冷笑,无奈店里的客人也开始看过来了,“我的所有学校收费项目,都要那账单送上去才能申请到借款,你们凭什么认为,别人会借给一个中学刚毕业的学生三十万那么一笔巨款?!”
尚芸芸还要哭,被陈珍按住,过犹不及,如果惹恼了尚小寒,最后一条退路也断了。
尚芸芸不敢哭出声,眼泪倒是还在往外涌,“哥哥要是不帮我,我就没命了?”
尚小寒咬牙,“你得了什么病?医院病历报告拿来给我看看。”
陈珍一愣,“什么病?”
“我记得我离开家的时候,家里还有一笔父亲的抚恤金,数额丰厚,这些年尚芸芸也应该有按时领取政府补贴,”尚小寒挑起一边眉毛,“而您是一个健康四肢健全的成年人,可以工作。所以,难道不是得了无法治愈的绝症需要的大笔医药费才这么缺钱吗?”
另一边,小九正在按齐镜声的要求搜索关于陈珍的信息,畅通无阻地入侵了她的通讯器和终端机。
“啧啧,女人遇到了‘爱情’就都会变成傻子,”小九迅速摘录关键信息拉出一张清单来。
上面记录这陈珍这大半年以来数笔大额支出,同时还有提前预支抚养费的申请,大额取款的预约。
“她预约大额取款,意思是账户里还有钱,”齐镜声冷笑,本身还有钱,但是大概看到了尚小寒成绩优异拿到大笔奖学金的新闻,所以想从前继子那里捞一笔吧?
“她为了什么取这么多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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