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道:对对对,说不定康熙爷这会已经知道了消息,雷霆大怒呢。连连点头,“没错,没错,现在逃命要紧。”揪着四爷的衣服说,“四爷是特地来找我,想必是有过人的法子了。难道……四爷知道宫里有什么密道可以通向外头?”
四爷微扯了一下嘴,有种被‘冷’到的感觉:“我帮你和徐太傅告了假了,就说你身体尚未痊愈,还需修养几天”。四爷看我一脸疑惑的样子,又加了一句:“徐士林也是弘历的老师”。
我舒了一口气,这才算真正安下心来。眼珠一转:“四爷待若诗也算是用尽了心思了。难道四爷这样对待若诗是因为……”。
“没有的事”,四爷道。
我有一瞬的差神,这是我第一次,不,除了那一晚,这是我第一次在四爷的脸上找到除冷以外的表情。没错,是不自在。极短的极一瞬间的不自在。他一向都是冷的,说话是冷的,笑也是冷的。由于他的过于平静又显得格外的冷。这次自然也是冷的,只是冷里夹着极细微的不自在,转瞬即逝,快的几乎要让我怀疑自己的眼睛。
正是这样的反常更让我坚定自己的想法:“是因为愧疚吗?”
“什么?!”四爷好笑的看着我。
“前些日子,外头有人谣传奴婢落难时为八阿哥所救,因此对八阿哥一见倾心又无以为报,遂决定以身相许。这些话是……四爷派人……”,我正说着话,见四爷打量了我一眼,不由颤了一下,连忙低首道:“奴婢胡说的”。
四爷却笑起来:“你现在发现了,还不算太笨”,没有被识破的尴尬,反倒有种洋洋得意的成分,像似故意等着我识破似。
他这么爽快的承认让我有些无所适从,“那……那所……所以那天我受罚,四……四爷是因为觉的是自己把我卷入这个是非圈,因,因此……觉的愧疚,所以才会……”,看起来那么难过吗?后面的话我没有问出口。对于他的答案,我不知道我怀着怎样的心情,有点期盼,又有点害怕。
四爷打断我的话,淡淡然:“我从来不对自己所做的事感到后悔”。语气坦然的就像在谈论天气,理所当然的就像是……就像是吃饭。(谁会因为吃了猪肉而向猪去忏悔呢。)
这就是答案吗?所以这句话的意思是……是完全没有愧疚的必要是吗?所……所以那晚是……真的为康熙爷发了疯?还……还是那个这些天我一直未敢去想的原因。
四爷:“怎么?你觉得委屈了?在这件事上,我既褒奖了你,也未曾亏待八贝勒”。
“不,若诗不觉得委屈。能为四爷所用,那是若诗的福气。说明若诗有利用的价值。倘若若诗是路边的乞丐,四爷恐怕不会为她花半点心思吧。”我意有所指,这不由让我想起了我和他初次见面时的情景,他连瞧都未正眼瞧过我。
“你确实跟别人不一样”,四爷似自言自语般轻言了一句,他并不知我内心的波澜。
我继续说道:“不过四爷倘若想借若诗让十四贝勒和八贝勒争锋吃醋,从而反目。那四爷恐怕打错如意算盘了,依若诗看,过了昨晚,原来的八爷党现在都一股脑的支持十四爷了”。
四爷‘呵’了一声,“我从未想过通过这件事来得到十四和老八分崩离析的目的。离间他们的关系只是顺带着的效果”,又不屑的一笑,“更何况堂堂八尺男儿倘若还要靠一个女人得到他想要的东西,即便是得到了,也是拿不久的”。
“那四爷是想要得到……?”,我疑惑的问。
“你!”四爷定定的看着我说。
“我?”嘴巴张了几次,却因为太过震惊而说不出话来。半晌,才从嘴里挤出一个“为,为什么”。
“因为你和我是同一类人。够冷,够绝情,也够聪明。你清楚的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并为此不惜代价……”
“不”,我摇着头,倒退了几步。他的话让我打心底里害怕。
四爷步步紧逼:“你心里和我一样,都住了一个魔鬼”,近的几近贴上对方的唇,“而我就是来替你唤醒这个魔鬼”
“四爷何必招惹我呢?”声音慌得有些发虚。背贴着树干,已然是不能再退了。
“你让李又玠来找我,不就是要借着他来接近我的么?你早该料到有今天”,四爷将一只手撑在树上,“游戏虽是你起得头,可是这规则……还得我说了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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