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前面就是临山郡城了。”伯胥指着前方的一座城池对椤顼说:“我们在城里有家镖局。”
“恩,你们先去镖局安顿吧。”椤顼对着文起等人说:“先生随我在城中走走如何?”
“闪开闪开!”刚在街上走没多久,一队骑兵从后面如风赶来。椤顼二人小心闪到街边。“听说马上要打仗了。”“是啊”一个掌柜模样的人,说:“前段时间我去丰都城进货,城上代表西城王府的青龙旗都没有了。这是要割据的征兆啊。”“这队人马好像是青城郡的人。来我们郡做什么?”“这你都不知道?”一个佩刀的大汉说:“老子可听说你们临山郡的郡守让人给杀了。青城郡过来协防的。”大汉嘿嘿一笑又说:“说好听点是协防,其实就是占领临山郡。”椤顼听了微微皱眉心想,已经这么乱了吗?“先生,去酒楼坐坐吧。”说完二人朝着临山郡最大的酒楼香满园走去。
“两位客官里边请。”小二看见椤顼二人,热情招呼进去。
一楼已经坐满了人,有吆五喝六的江湖草莽,也有长衫佩剑负笈游学的书生,也有做买卖的商贾掌柜。
“二位爷,一楼都已经满座了,要不您上二楼?”小二满脸堆笑说道:“咱香满园您在一楼看着没什么,但是上了二三楼那感觉就不一样了。”“带路。”伯胥看椤顼没有意见吩咐小二头前带路。
登上二楼,的确如小二所说,墙壁上挂着些丹青墨宝,桌椅周围都有屏风遮挡,正对门口深处更有帘幕重重,一阵阵琴声传出。椤顼走到靠窗位置坐定说:“上几个拿手好菜,来瓶好酒。”小二回声:“得嘞。”转身将屏风拉开。
“这酒楼还真是妙啊。”椤顼笑着说。“公子这还只是二楼,不知道上面几层会是怎样风景。”不一会,酒菜上桌。“客官慢用。”
“这酒不错。”“呵呵,…”伯胥正要说话。隔壁却传出一句“哼,真不知道哪来的乡野村夫,这就是好酒了?”椤顼摇头轻笑。
“何兄,何必如此。”另一个声音传来,“两位可听说西城王府那边的传言。”姓何的人问道:“什么传言?”那人却没有说,又问另一人:“李兄在衙门当差,可有听说?”“传言而已岂可当真。”李姓人声音不大,慢条斯理的说:“真不真与我等又有什么关系,只管做好本分就行了。”“究竟什么传言?”姓何的汉子也压低嗓门说:“李大人位高权重,肯定知得详细,给俺老何说说。”“呵呵呵。”笑着喝了口酒,“说说无妨,但是不要乱传,等你们上任之后,这样的消息肯定都会知道的。”“哈哈哈,”姓何的汉子笑着说:“成了?多谢李大人举荐之恩。”
“知道西城王府的夏家吗?”李大人说:“夏家家主王府丞相夏孟成…”不等说完,何姓汉子接话说:“这个知道,夏家在咱们西城可是厉害啊,不说当家老爷子,就他大儿子是左将军夏腾,二儿子是铁鹰军主帅。了不得啊。”“何老二,你说的这些谁不知道。听李大人说。”“夏家有一个女人你俩知道吗?”“女人?夏家那么多女人,李大人说的哪个?”“夏腾的独女,夏雪。”李大人说:“传言就是关于她的。”“什么传言?”“再过三月,夏雪就要远嫁北城王府了。”“北城王府?北城王府哪家的公子?”“呵呵,不是公子,是世子。”“世子?不都是和西城王府联姻的吗?怎么……”“来,喝酒。”李大人不等他说完,拉着二人喝酒。
他们三个声音虽小,却给椤顼听得一清二楚。不过就算听了去,他们三人会在意一个没有喝过好酒的乡野村夫吗?
“公子。”伯胥见椤顼脸色不太对,又不知道怎么回事。“你先回去,就说我去西城了。”说完匆匆起身。
她怎么会嫁到北城?一定不是她的心意。我要去问个明白。一路上椤顼回想很多,他父亲是右将军,跟夏腾亲如兄弟,灭门时候,还是夏腾暗中保他逃走。跟夏雪更是竹马青梅,两小无猜,两家早已定了娃娃亲的。椤顼一路披星戴月,风餐露宿,总算在两个半月赶到。
“哪里来的乞丐,滚滚滚。”城门守卫一脚把椤顼踹倒在地。椤顼滚了一圈,才爬起来进入城中。
椤顼强忍内心煎熬,终于等到夜里。月黑风高,正是夜行人穿墙过户的好时候。椤顼早已换上夜行黑衣。在屋脊上灵动如猫般跳跃。不多时来到夏府夏雪闺房所在阁楼。椤顼见四下无人,一手攀住飞檐,甩出身体,另一只手抓紧回廊木椽,稳住身形后,贴耳靠在窗缝。
只听得:“春风十里路,与君话别离。柳燕纷飞去,秋冬自戚戚。昨日人影瘦,默默理青丝。莫忆旧时情,怎当情已逝?”百转千回,幽怨如咽。是时间流逝间的思念,是思念里的孤单,是孤单中的无可奈何,身不由己。
“小雪。”椤顼穿窗而入,一把抓住夏雪双手,千言万语,汇成小雪二字。夏雪一惊,见是椤顼,轻声唤道:“小鱼儿,你怎么来了。”说完双颊一红,有些不好意思。椤顼都这么大了,自己还叫他的小名。“想你了,很早就想来的,但是……”没等说完,一双娇唇印了上来。这一吻把离别时的思念,重逢后的惊喜,尽数倾诉。良久,两人方才依依不舍的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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