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年前,我败在韩石的一心剑下,虽然之后因为医治的还算及时,侥幸保住了性命,但是却也留下了这道伤疤,而且更要命的是我还被他的剑气伤了肺腑和一大片经脉,不但一身功力发只能发挥出五成,从那以后更是必须依靠药石来吊命。”
“这个……还请前辈节哀。”陆景道。
“没什么节哀不节哀的,”老瞎子摇头,“我行走江湖这么多年,自然知道怎么做才能活的更久更好,无非——趋利避害四字而已。
“不招惹比自己厉害的高手,努力交好那些名门大派,见事不可为就先行避退……嘿,老夫也过过五十年这样的日子,攒下了不少朋友和名誉,但是越过越觉得没滋味儿,便如同店铺里的掌柜一般,整日拿着算盘敲敲打打,计算得失。
“可我辈乃是江湖中人,练得一身武艺,本就为快活逍遥,为何这武功练得越高,人却活的越是拘束,活的不是自己的模样了呢?”
“所以从那以后我行事便只问对错,不管对面什么来历身份,武艺高低,也不去考虑什么后果,如此一来果然神清气爽,整个人也年轻了很多。
“再后来我卷入一桩江湖公案中,杀了两个洗剑阁的弟子,又击败了一个洗剑阁的长老,最终引得韩石出手,我不是他的对手,于是落得这般田地,但也不觉得有什么好悲哀的,更不会后悔。”
“前辈当真豁达。”陆景赞道。
“活了这么多年,要是连这点事情都活不明白那才是真的可悲,“老瞎子道,”不过有件事情,的确让我耿耿于怀。“
“不知前辈对何事放心不下?”
“十二年前我已经是江湖有数的一流高手了,可你知道我当日和韩石交手,一共接了他几招吗。”
“几招?”
“一招。”老瞎子伸出了一根手指。
陆景闻言怔了怔,接着却是又生出了几分好奇,问道,“韩石当真这么厉害?”
“虽然关于当今武林谁的武功最高这个问题并没有一个定论,但是洗剑阁阁主韩石的确是大部分江湖中人心中最先想到的答案。
“他是我遇到过最恐怖的对手,一心剑也是我见过的最可怕的剑法,一般人和韩石交手,甚至连他的剑出没出鞘都看不清就已经输了,不过……
老瞎子说到这里话锋却是一转,“我的武功也不差。”
陆景闻言有些尴尬。
虽然看不到陆景的表情,但是老瞎子似乎也能猜到后者这时候在想什么,顿了顿补充道,“我并不是在自吹自擂,若这世上还有什么武功能克制一心剑的话,那就是我的四平八稳了。”
“…………”
因为槽点太多,陆景一时之间居然不知道该从哪里吐槽起了。
无论是这门武功那听起来毫无吸引力的奇葩名字,还是老瞎子所谓的克制,却被对面给一剑秒了都让人有种正在收看欢乐喜剧人的感觉。
但是考虑到对面是前辈,而且经历又颇为坎坷,陆景却是也不好说什么重话,犹豫了片刻,只能勉强道。
“那前辈这四平八稳岂不是天下第一武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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