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掳出了宫!”
代月顿一顿继续说:“小姐要我查楚氏的这些天我一直没闲着,可是她身边人口风严,咱们又得小心谨慎不露出马脚,如此一来实在查不出什么。”
“于是我便对映雪开玩笑地说‘要是能把楚般离身边的亲信绑过来一个撬开嘴问一问就好了,只要手段到,不怕她不吐出点什么来。’,奴婢原也只是那么一说,没曾想不过一晚上的功夫,倒真叫映雪把常喜绑了来。”
代月见我有惊讶不安之色又补充道:“小姐不用担心,映雪做事小心谨慎,没留下痕迹。而且为防打草惊蛇我们还弄了具和常喜差不多的尸体扔在湖中,所以大家想必都以为她早死了。”
“这么说常喜还没死,那她现在在哪儿?”
这宫里自是藏不住人,映雪、映容既是玉郎给我安排的人手,必是经过他亲自精挑细选的,不会糊涂到把人绑在宫里给自己找麻烦才是。
“映雪把她关在宫外一处隐蔽的地方变着法拷问,那常喜经不住痛就把什么都招了。小姐,您想呀!常喜跟在楚般离身边那么多年,还有什么是她不知道的?”
“很好,看来楚般离那边很快就有结果了。”
我说过我不是什么好人,从来都不是!得罪过我的我会一一追讨回来,算计过我的,我更是不会放过。
既有当日的恶因,就该吞食今日的恶果。
楚般离对我下手也不是一回两回了,若非我与孩子命大,只怕早遭了她的毒手。
这个女人出身虽然卑微,却心狠手辣、野心勃勃,即便我今日不找她的麻烦,等她羽翼丰满之时只怕也会想尽法子把太子哥哥从东宫拉出来。
而后,矛头就是我的远儿。
楚般离,你欠的账太多太多,是时候偿还了。
只是不该向我偿还,而是去向你的主子丽妃娘娘偿还,再怎么说那也是一条命,是她的心头肉。
我打定心思,收回视线对代月、映雪说道:“你们仔细把常喜看好了,要是当初那太医能找着也尽量去找,到时候把这两件大礼一并送给丽妃娘娘,她必会好好招待咱们楚昭仪娘娘的。记着,千万要做的隐秘,切不可把自己暴露出来。”
杀子之痛,任谁能承受的住?
丽妃对待别人尚且不会心软,更何况于亲手杀了她孩子的女人?只怕不剥了她的皮不会收手吧?
又几天后到了中秋,每年此时宫中都会有家宴。
我那时已经出了月子,又想玉郎想的紧,略微收拾后就去了畅青园赴宴。
谁知皇帝竟背着我叫人将孩子偷偷抱去了畅青园。
如此一来席上顿时不知添了多少怨毒与压抑的眉目,可叫我真正揪心的终究还是玉郎那一双黯然无光的眸子。
他自始至终没有开怀笑过,也没有将目光瞥向孩子看一眼,只是低头喝着他的酒。
我心中顿时愈结了无数血痕,强行将目光别过去不去看他。
此时,贞妃夏婉搁下酒盅起身往我这边走来,仍旧带着她妩媚的笑容。
我不知她又有何心事,但那虚伪不实的笑容总令人不甚舒服。
贞妃越走越近,却不是向我,而是冲着老嬷嬷怀中的清远而去。
贞妃越过我时,一股幽香盈鼻,那香味我从未闻过,不是寻常宫中脂粉香腻之味,也非常见花木淡雅清香,而是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香味。
思及当日玲珑之举,我立即警觉起来,下意识的要去阻挠她接近远儿。然而在我还未有所行动之时忽听得哐啷一声,竟是玉郎蓦然起身,一个不稳栽下去。
“九叔!”
“九弟!”
玉郎栽下去后姐夫与恭王爷同时起身,恭王更问:“九弟,你怎么了?”
“呵呵?呵呵?”他似是醉了,对着恭王哼哼傻笑,含糊不清道:“没怎么,大哥,来,再陪我喝一杯。”
恭王是皇帝与玉郎的长兄,年岁最长,头上青丝已经转为麻色,胡子也蓄了老长,他自顾摇头,与姐夫协力去扶试图自己爬起来却屡战屡败的玉郎。
醉?
别人不清楚,我还不清楚吗?
他走遍天下,尝遍四海甘泉佳酿,酒量极好,这三两壶酒如何能醉?
想到方才之事,我顿时豁然:玉郎他根本就不是喝醉了,他在为我打掩护,在保护我的远儿!他怕夏婉触碰我的远儿!
果然,夏婉霎然止了动作,两宫太后、皇帝、众妃也止了动作,纷纷投目向他看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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